我嘆了口氣,「我知道玄穆帆要攻洛西國,只是早晚問題而已;玄穆帆要利用我,也是早晚的問題。既然遲早都是打,既然遲早都是被利用,我干脆就以此事為契機,給自己創造一個逃跑的機會。掌握主動權,總比自己被動要來的好。」我起身整整衣服,走到茶幾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在洛西養過一只叫歌兒的小鳥,它見到我和明兒,會主動來向我們要食物。在計劃正式實施的前一天,我寫了字條綁在歌兒腿上。第二天假裝招明兒在御花園相見,其實我早在之前就將歌兒藏在了御花園里。歌兒因為被剪掉了最長的羽毛,所以不能飛走。見到明兒後,自然會向她討要食物,明兒不知是計,肯定會以為歌兒自己跑了出來,要將它捉回去。這是琪妃和玄穆帆逛到了御花園,琪妃一直想找我麻煩,自然會注意到明兒抱著的歌兒腿上綁著字條……接下來的事情,就這樣發展了。」好吧,有一點我沒有明說,字條上的篆書是我沓著以前秦碧欣從洛西帶來的書法寫出來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意思也到了也就可以了。玄穆帆?他定然也知道這是我逃跑計劃的一部分,可他還是照著做了,從某種程度上講,是他幫助我逃掉的。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玄穆宇模模下巴,滿臉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琪妃與玄穆帆何時會到御花園?」
「不光玄穆帆一人在我宮中安插了奸細,琪妃也有。琪妃想刺激我,所以只要我去哪里,奸細告訴她之後,她必定在最短時間內帶著玄穆帆跑去向我秀恩愛。只是有一點我不懂,你哥不是皇帝嗎?怎麼有那麼多時間陪著琪妃瞎騰?」
穆宇笑著搖搖頭,「若是玄穆帆一氣之下將你丟到大牢里怎麼辦?你當玄月國的大牢是你能隨便出入的嗎?」
我苦笑了一下,「投入大牢我還更容易逃出來一些。你看這是什麼?」我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包小小的藥粉,丟給他。
「五石散?你把這種東西隨身帶著干嘛!」穆宇似乎有些生氣地質問我。
「若是你喝下了這種會讓人放浪形骸的藥,面前又剛好站了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你會怎麼做?」
「你怎麼……」
「你想太多啦!」我伸手奪過五石散,「本姑娘的武藝,斗不過你們兄弟倆也就算了,制服一個發情的小守衛還是沒問題的。況且,你以為本姑娘這些日子來在宮里四處串著就是為了好玩嗎?宮中幾時換守衛、哪個宮門出入容易、從大牢逃出來後逃跑的最近路線,本姑娘早就計劃好了!」我不可一世地撇撇嘴,挑釁地看了看一臉無奈的穆宇。
「真不明白你這麼沒腦子的人怎麼運氣這麼好。別臭美了,玄穆帆要是狠心把你丟到天牢里,哼,天牢的守衛我都打不過!」穆宇的話就像針一樣將自我膨脹的我瞬間戳漏氣了,背後有些發涼,若玄穆帆真那麼做了,恐怕我現在就是啃著冷饅頭,喝著發臭水,唱著《鐵窗歌》了。「既然逃出來了,也算你命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手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
我下意識地扯了扯衣袖,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關于這個,我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