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猛的開了,露出艾霖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眼楮。
艾森沒有說話,嘴唇緊緊地抿著,他屏住呼吸,推開門看見病床上鹿霄安靜的睡顏,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艾森忽然感覺自己虛月兌了一樣。走到床邊,握住鹿霄在被子外面的手,抬頭對艾霖說,「你去看媽,在急診室。」
艾霖走的很迅速,也不說什麼。他自然懂得,這個時候,自己萬萬不想也要出去,與其在那里看著揪心,不如躲得遠遠的。
艾森輕輕的握著她的手,他記得前段日子她在電話那端的輕輕嬉笑,他懷念她放松的聲音。此刻,人就在他面前,那麼安靜的躺著,臉色蒼白,眉毛的上面一塊黑色的血痂。黑色的睫毛一動不動。她的手指更細了,感覺不禁一握,他感覺心中無比沉重,像壓了千斤的石頭一樣不能呼吸。
他緊緊的攥著她的手,眉頭輕皺。她好像不舒服似的,眉頭皺起,嘴唇動了動,艾森看她嘴唇干裂的很,睡夢又不安靜,捏了捏她的手心,她還是沒有醒,可是夢變得似乎越來越不安靜。
艾森坐在床上,輕輕的把她摟進自己懷里,用手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她便也不動,漸漸的睡得安穩。
艾霖又回來,「媽太累了,讓她休息一下。」
艾森沖艾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出去說,輕輕的放下鹿霄,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面,天色已經很黑了,他拉合了窗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出去。
艾霖倚在牆邊,模出根煙捏了捏,想了想卻扔進垃圾桶里。
「她最討厭煙味了,呵呵。」
像是解釋給他听,又像是給自己說。
艾森不置可否。
「怎麼回事。」他坐在過道椅子上問。
「你這段時間,很少給她打電話吧。回去是不是忽然發現lisa遠遠重過這個庸俗的小丫頭。」語氣里充滿嘲諷。
「我會和她離婚。」艾森聲音淡淡的,對他的語氣不加理會,听不出喜怒。
艾霖看著窗外的夜色,幽幽地說道,「前幾天,她弟弟在學校突然暈倒了,醫生說,目前病情還在確認中,鹿霄沒日沒夜的在床邊照看,我和媽說換下她,她都不答應,累了就趴床邊睡會。前天早上,她下樓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