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你可以早點休息,我有事要與你師爹商量。」悄無聲息,聲音的主人驀地出現在兩人中間。
他約莫四十多歲,但歲月的摧殘並沒有完全抹殺他當年的風采,徐徐挑起的劍眉依舊英姿颯爽,濃密的睫毛,修長的眼眸,暗藏著高貴與睿智,高挺適中的鼻梁,薄翼般的嘴唇,在俊挺中彰顯著一份倔強。可惜了,他下肢殘廢,得靠輪椅代步。
「是不是子後我可以不用練功了?」苦巴巴的小臉又恢復了神采。
「恩。」
「耶!」輕巧的身影倏地又遠去。
「開始了嗎?」白發老兒望著靈兒遠去的身影,問道。
「開始了。」
「我們何時出發?」
「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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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縮縮脖子,往手上呼著熱氣,並不停地跺著腳。
「該死的,真冷。」嘀咕著她又抬起頭看了眼面前冰砌的宮牆,「既然有人住在這里都凍不死,還整天作威作福,真搞不懂。」
絕情宮位于雪山之巔——絕情峰頂,四面環山而立,與天相接。
此處,長年冰封,不見一絲綠意,那怕現今已是陽春三月,百花盛開之季,仍籠罩在茫茫雪海之中。
而由萬年寒冰修築的絕情宮,不僅晶瑩剔透,也陰寒之極,功力不足百年者均拒之門外。
這也是各大勢力聯手圍宮五載卻久攻不破的原因之一。
靈兒雖不懼此處的冰寒之氣,但絕情宮的天險人阻,也不是她小小一女子能說來之來,說去就去。
先不說這進宮的道路就此一道,無暗門可入,無隱身之地,就那高約百丈的峭壁也不是她能輕易跨過的,更何況那守宮的五人冷若寒冰,固如磐石。
他們,求也好,禮也好,罵也好,均似石投大海,悄無聲息,而更可氣的是,不知道這里布了什麼陣法,既然可以破她的穹坤大轉移。
現今,轉移不了,請求又無效,退回更是不可能,想想出發前,她和師爹打的賭,心底就生寒,賭啥不好,干嗎賭請不回惡魔就罰她每天練功十六個時辰啊?
糾結著,靈兒狠狠地瞪著宮牆上的護衛,忍不住又朝上喊去。「喂,你們听到沒,我要見你們的宮主,還不快開門,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護衛們依然一動不動,連句話都沒有,層層白雪將他們籠罩,像雕塑的冰人。
「別敬酒給你,你不吃,我罰酒可不是好玩的。」憤怒地叉著腰,靈兒又朝上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