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每個人當然只有一只左眼了，難不成還有兩只左眼？他們還從來沒听過這樣古怪卻又淺顯的問題，輸得郁悶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那你說第二題。」大家來了興趣，忙不迭地問。
「有一頭牛，本來面向東方，轉了一圈之後，它的尾巴正對何方？」第二題拋出。
眾人皺眉商量片刻。
一人道︰「東。」
一人道︰「西」
「南。」
「北。」
四個人說了四個方向，眾人心想，這次總有一個是對的吧？
江羽沫咯咯一笑︰「那條尾巴正對著地面吶。」
眾人再次暈倒。
江羽沫乘興拋出最後一題。
「什麼東西越洗越髒，不洗有人吃，洗了沒人吃？」
眾人又是一陣鬧哄哄的議論，卻完全一頭霧水。天下怎麼會有越洗越髒的東西呢？什麼東西都是洗了才干淨吶……
江羽沫抿唇一笑，隨手拿起小二遞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笑指著眾人眼前的茶杯說︰「此物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眾人微微一愣，隨即了悟地大笑起來，一時之間茶館中笑聲不斷。
雖然輸在一個小姑娘的手里，不過卻耳目一新，誰都覺得無傷大雅。
小二還是有些納悶︰「姑娘你指的到底是什麼啊？」
掌櫃一巴掌拍在小二的腦袋上，笑罵道︰「她說的是‘水’嘛！越洗越髒。」
小二這才恍然大悟，看著江羽沫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崇拜︰「小姑娘，想不到你這麼厲害！」
一場笑鬧之後，大雨小了許多。
眾人正要掏茶錢，屋角有人輕笑道︰「今日听了這小姑娘三個問題，果然耳目一新。雖然簡單，卻發人深思。這茶錢就算在下做東吧。」
江羽沫抬頭朝著屋角看去，卻是一個相貌平凡，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明亮的雙眼卻透著一股睿智的神光。
有人掏腰包，在場眾人當然不會推辭。紛紛謝過後趁著雨小繼續趕路去了。不久之後，摩羅城的說書人口中又多了段清淡有趣的段子，對故事中的紅衣小姑娘的聰明睿智自然是倍加推崇。
江羽沫听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困惑了好一會兒，她自然沒有料到這閑來無事的舉動，居然也能被描繪成一段屬于她的傳奇……
眾人散去，江羽沫向那書生略一點頭，也跟著走出了茶館。
望著她翩翩而去的背影，書生微微一愣，隨即笑嘆道︰「此女雖然年幼，可謂才思敏捷，實在難得。」
他要是知道江羽沫斗大個西塘字不識，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了
不過江羽沫倒是撿回了一點小小的自信。
「姐姐我是個有知識的文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