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的聲音嘎嘎低笑,像是半夜里烏鴉的詭叫。
女子冷哼一聲︰「最好快點!本夫人听到她的名字心里都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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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是短暫的。
江羽沫深知這一點。
就算別人不為難她,江靖辰也見不得自己的安寧。
這日午後,江羽沫照例坐在園門前的大青石上講故事,面前圍坐了十幾個聚精會神听故事的孩子,身後兩個孩子正掄著蒲扇為她扇風。
她穿著一身水白長裙,烏黑亮麗的長發辮成麻花辮斜搭在胸前,滿臉笑容。濃密的劉海下明眸忽閃。整個人看上去恬靜而清秀,仿佛一朵映日荷花。
樹下涼風習習,拂動著她的裙擺,如同白蝶翻飛。
故事正講得起勁,江羽沫冷不丁瞥見一個白衣少年繞過假山、湖石踱著方步朝這邊緩緩行來。
她不由得停了下來,雙眸微眯,看向那個在林蔭里忽隱忽現的身影。
孩子們自然也跟著扭過頭看去,嘟囔地說︰「哎哎,二少來了。」
「好啦,大家散了吧,今天的故事到此為止。」江羽沫拍了拍手道。
孩子們頓時一哄而散。本來還熱鬧的門口,突然就變得冷冷清清。
江靖辰繞過假山,出現在江羽沫面前,薄唇緊抿,一臉煞氣︰「江羽沫,昨夜你為何不來?」
少年雙目如炬。要是目光能殺人,江羽沫已經死了千八百回了。
「昨夜?」江羽沫勾了勾唇角︰「羽沫怕沒命承受二哥再一次的大恩。」
人前她盡量低調,沒人的時候,她可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半分。
江羽沫的話,自然是意有所指。
上一次他就以帶自己去見江羽沫乳娘的借口,將自己框去了紅樓。本以為小小少年頂多來個惡作劇什麼的,沒想到居然要謀了自己性命!幸虧她福大命大,精神力強大,要是換成早先的江羽沫,只怕早就死于非命。
江靖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其中的緣由,听她那麼一說,俊美五官頓時扭曲,雙眸幾乎噴出火來。
若非有人叮囑他稍安勿躁,他非想辦法滅了這丫頭不可!
「你必須讓出族選名額。」江靖辰惡狠狠地說。
江羽沫頭顱微揚,唇邊勾出一抹冷笑︰「憑什麼?」
「玉真待你這麼好,你難道不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