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蕭聿殤順從的攜淺陌離去，老夫人臉上才見一絲微笑，繼而她從慕子夜身邊經過時，「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兒子，尤其是你司徒清音！」
雍容端莊的面容，卻是凌厲笑容，那種可以豁出一切在所不惜的氣勢，還有……濃濃的恨意！
老夫人恨她，慕子夜能清楚的感覺這點。
想想之前那十多位夫人，老夫人的恨意，還有對蕭聿殤極端的保護，確實大有緣由的。
不過他對付那些人的手段，還真的是夠殘忍。
慕子夜不由冷顫，從冰冷的地上支起身子，腰間滑落樣東西在地，撿起一看，薄薄的一張紙再看了幾眼後，她瞳眸剎那亮起。
************
幾天後的清晨，蕭聿殤瞧著早早就站在寢室外等候的慕子夜，她端著漆盤，上面擺放茶具，小心翼翼的進來。
寢室外，稍微慢了一步進來的淺陌見她身影，不由微微一怔。
她手里同樣捧著茶具，見狀淺陌立在寢室外保持緘默，眼神卻轉在內室奉茶的她與蕭聿殤之間。
蕭聿殤才起身，見她進來從壺中倒茶水進去，盞子里茶湯清亮，茶香裊裊，隔著淺淺水霧望去，面前女子的眼瞳格外水霧氤氳看不清，卻極易能惑人。
「你沏的茶。」
慕子夜听見他問話點點頭，雙手捧上奉在他面前。
「听聞城主近來繁忙，妾身采了露水煎茶，可以醒腦解乏。」
蕭聿殤驀的斂眉，聲音低沉冷漠，再見她手里的茶盞，突然的眼露慍怒，拂袖間帶翻茶盞，整杯熱茶潑灑她滿手。
她咬了唇忍下痛意，卻失手將茶盞掉落，清脆聲響，一地茶水混著破碎。
頓時，四周仿佛凝窒。
慕子夜撇了撇唇角，趕緊彎腰撿起碎片，倏的她指月復被劃傷，顧不得傷口，再收拾又被劃傷一處。
蕭聿殤此時俯身握住她手腕，雪白手背燙紅一片，這幾處地方還有幾道看似新弄的淺淺傷痕，指月復傷口滲血。
他微微一怔松開手掌，冷聲道，「不該你做的，不需要多做。以後沒有我傳召，你最好也不要進來這里！」
「那妾身可以為城主做什麼？」
「為我做什麼？你不該是恨我那夜沒有出手救你嗎！」
慕子夜語調微有顫音，「妾身許諾將命都給城主，也明白做什麼都很難取得城主信任。至于那夜，妾身未給城主辦過一件事，城主不出手相救也合乎常理，談不上恨。」
反正話已出口，慕子夜索性抬眸，觸及的卻是蕭聿殤黑若深淵的無瀾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