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新婚就離會令聲譽蒙塵,所以,安柔還頂著施太太的名分住在施家濱海別墅里。
他又說眼不見心不煩,雖沒能把她掐死,倒是解月兌了自己,沒人再逼著他回來恪守一個丈夫的責任,他樂得逍遙自在,結婚與否對他的私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去了李恩妮,又來了夜場小太妹、風|騷老徐娘、刻板男人婆,甚至還有站街應招女,似乎只要是個女人,施洛辰就來者不拒。
為此,安裴雄夫婦三番五次登門要將安柔帶走,全被施女乃女乃打太極似的搪塞回去。
在安柔面前的施女乃女乃慈愛友善,和當年拿錢要求厲泰昌將雪蘭送走的表現大相徑庭。
施女乃女乃最初看安柔的目光中隱隱透著疏離,後來見安柔對施洛辰的刻意冷落不置一詞,倒也卸了防備。
安柔的表現和從前自然不同,她最初很擔心被施女乃女乃看出端倪,可沒想到相處的久了,竟得了施女乃女乃連連贊賞,不管施女乃女乃說什麼,她都能對答如流,包括企管的理論與實際。
二十天後,適逢回去復檢的日子,施女乃女乃有些舍不得安柔,說要帶她一起走,權當游玩散心,被安柔婉拒了。
離開前,施女乃女乃拉著安柔欲言又止,安柔含笑看著,並不追問,最後施女乃女乃只嘆息一聲,轉身上了施洛辰派來的車。
事後,貴嬸偷偷的告訴安柔,施女乃女乃常在她面前念叨︰「洛辰是被他爸爸那件事刺激了才會變成這種性子,可柔柔和以前不同了,如果她的心髒沒問題該多好,只要能給洛辰生個孩子,就算洛辰再對安家有意見,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慢慢平息的,自然就能看清現在的柔柔多麼適合他。」
听了貴嬸的轉述,安柔頓覺酸澀,不因施洛辰到底能不能放棄對她的偏見,而是重生前後,她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理所應當的存在不會在意,可眾人皆有,唯獨自己沒有,才會越發關注。
過去的八年里,雪蘭時常會半夜哭醒,當年那樁事夢魘似的纏著她,讓她極沒安全感。
那年雪蘭只有十五歲,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又黑又瘦,看上去好像不足十三歲。
厲娜說雪蘭是被厲家收養的棄嬰,厲媽媽活著的時候,對雪蘭還算不錯的,五歲那年,厲媽媽死了,之後她就成了厲娜父女的小保姆。
十五歲那年,厲娜迷上了芭蕾舞,央求她爸厲泰昌讓她去學芭蕾舞,說女孩子學芭蕾舞可以形體優美,氣質優雅,那樣將來就能釣到金龜婿,讓厲泰昌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不過厲泰昌掙的錢連生活都難以維系,又覺得厲娜說得很對,就將主意打到了雪蘭頭上,瘦弱的雪蘭為了能繼續上學,課間兼了三份工,賺錢給厲娜繳芭蕾課的學費。
那晚雪蘭在路邊燒烤店刷盤子,一群混子樣的少年走進了店里,雪蘭去收拾碗筷的時候听見一個少年怪聲怪調的說誰敢強|奸|幼|女,就是他們的老大,他們還會合伙出錢讓他去睡市里最豪華的娛樂城——紙醉金迷才來的十八歲嬌花。
那時雪蘭以為這群少年在開玩笑,不曾想他們是玩真的,那個被他們盯上的倒霉幼|女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