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後,安柔整整兩個月沒見過施洛辰,二十天前,施洛辰派人回來搬走了一些東西,據說,這個冬天不會回來住了。
一個人枯坐時,安柔時常會想起那一晚,想得久了,連自己都開始懷疑那些親昵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或許,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通過與米曉淑接觸,安柔知道雪蘭的戒指確實被厲娜拿走了,不管厲娜是多麼難纏的角色,她肯定要拿回那枚本屬于她的戒指,是以托人去打听厲娜的近況。
前幾天,受她所托的人帶回了消息,得了雪蘭的遺產回去後,厲娜就格外不待見張小山,也就在和張小山結婚的當天早晨,厲娜和厲泰昌不知所蹤。
直到厲娜不見了之後,張小山才知道厲泰昌父女發了筆橫財,現在張小山那檔子狐朋狗友還在幫忙四處尋找厲娜,可始終沒結果。
接到這樣的消息,安柔格外失落,人還在,東西早晚能拿回來,可人沒影了,她要去哪里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偶然的發現給她沉郁的心情雪上加霜,貴叔和貴嬸一樣樣的檢查送來的雜志,等到了她手上,都是些不溫不火的普通讀物了。
當初她在醫院里的時候,安裴雄也要求護理檢查送到她面前的雜志,那是因為害怕施洛辰和李恩妮的消息傳到她眼里。
看如今貴叔和貴嬸小心翼翼的態度,安柔隱約猜到,大概,施洛辰又有新的女朋友了。
記憶里的施洛辰,是個‘閑不住’的男人!
如果沒看見銀灰色的馬瑪莎拉蒂、沒經過七夕整晚的纏綿、沒听見他親口說‘我愛你’,安柔覺得她還有可能淡然面對施洛辰與別的女人的緋聞,而今,她不敢去揭開真相,自欺欺人的佯裝不知情。
雪蘭的戒指、施洛辰的鏈子,安柔將記憶里的荼靡花紋飾落實在紙上,可畫了三天還沒畫完,每次畫著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早飯,貴嬸在粥里加了少許肉松,沒想到才吃了兩口,居然又開始反胃,勉強堅持沒在貴嬸眼前失態,可起身到了衛生間之後,卻吐了個七葷八素。
吐完後,安柔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里蒼白憔悴的自己,恍惚明白,自己絕對不是身子虛那麼簡單。
為了不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安柔強打精神帶拖拖出門散步,貴嬸自然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不想被欺負拖拖的狗咬傷,狗主人很是不好意思,要帶貴嬸到附近的醫院打疫苗。
安柔急忙把拖拖送了回去,盡管貴嬸說沒事,安柔還是陪著一起去了醫院。
去醫院里的衛生間時又開始干嘔,被一個陪著女兒做產檢的婦人瞧見,笑眯眯的和安柔說︰「你也是來做產檢的吧……」
一語驚聲夢中人,雪蘭是無法受孕,而安柔只是身體不適合生養,腦子里已經沸騰了,表面卻不動聲色,出了衛生間,安柔偷偷去藥店買了一打孕紙悄悄帶了回來。
晚上,試了再試,激動莫名,忘了現在的身體情況,也忘了施洛辰對她的深惡痛絕,滿腦子都是要找他分享她的興奮,拿起手機後發現有幾條新短信,竟然是施洛辰的手機發來的。
安柔幻想這是她與他之間的心有靈犀,可打開第一條短信後,安柔只覺心瞬間擰緊。
上面只三句話︰安柔,我有了,辰說他十分期待這個孩子!
署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