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辰玩味的挑眉,「未婚夫?」
安柔並不與他糾纏這個問題,敷衍的扯出抹淺笑,低頭翻看面前的卷宗。
一縷嬌俏的卷發月兌離了發圈的束縛,貼滑過縴細優雅的頸子,發梢停搭在弧線完美的鎖骨間,烏亮的發襯得肌膚愈發現出羊脂玉般的光潤細膩。
施洛辰的視線紋絲不落的掃過安柔身上的細枝末節,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長得不差,卻從未發現她可以美得這樣奪目。
離開他,她竟然過得這樣好——這個認知,說實話,讓他的男性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待到察覺了自己的心態後,施洛辰一陣愕然,那頭,安柔已公事公辦的出聲,「抱歉,如果施董來此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就不奉陪了,半個小時後我還有個約會。」
施洛辰的視線從安柔頸側的發轉到她目光清澈的眼,他將將壓下的憤怒被她三言兩語輕易挑起。
這個要死要活愛了他十幾年的女人,人間蒸發了四年半,再回來,與他形同陌路也就算了,居然只給他半個小時對話時間。
他不爽,非常不爽!
喜怒不形于色,這是此種場合最基本的要求,施洛辰坐直身子,雙手交握搭在桌面上,沉穩出聲,「既然是安董事長的接班人,自然清楚目前安家在安氏的形勢,大家也沒必要拐彎抹角,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和你商談接手安氏的細節。」
隨著他的動作,那條銀鏈子月兌出袖口,荼蘼花的吊墜依舊閃著詭異的光澤。
安柔可以面不改色的對著施洛辰,可見到這枚吊墜後,心卻和墜子一起顫悠了起來。
他的墜子——她的情劫。
她去安哥拉,查過當年出入那里的中國留學生,卻一無所獲。
探迷如滾雪球,越滾,雪球越大,越探,迷霧越重。
那年,去安哥拉研究千歲蘭的留學生,沒有男性。
她的思緒波動,默不作聲的垂頭听對面施洛辰侃侃而談。
他說,安氏垮了,和安裴雄這幾年的散漫經營不無關系。
他還說,如果安家還是無法周轉,他可以高出目前市價一成利全部吞下安家掌握的剩余股權。
他最後說,可以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給安裴雄留個面子,安裴雄親任的接班人,他可以高抬貴手,特準留任。
安柔拉回飄遠的思緒,漫不經心的笑,老半天才回了一句,「施董的‘仁義’真令我動容,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施洛辰臉上慢慢籠上一層戾氣,語調森冷,「難道你們安董事長沒教過你,識時務者為俊杰?」
安柔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電子鐘,偏過頭對立在她身側的中年女秘書輕聲說︰「時間差不多了,讓司機把我的車提出來。」
她的聲音不大,可卻一字不落的飄進了施洛辰耳中。
听了這話,施洛辰覺得自己的好脾氣快要被磨光了——這個,欠修理的女人!
安柔吩咐完了,才轉過頭望向施洛辰,笑得陽光燦爛,「抱歉,我的約會很重要。」
施洛辰森森然的問,「男人的約?」
安柔毫不遲疑的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