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之 果然如同他應承的那般,將請安的規矩給立了起來。
一時間沈家的後院便是怨聲載道,茯苓更是掂著大肚子將屋里的瓶瓶罐罐摔了個干淨。她可是第一個替沈之 懷上孩子的,就連屈夫人對自己都是照顧有加的。
不過說歸這麼說,但是沒了沈之 的疼愛,哪個女人在家里都是站不住腳的,所以即便是心底不滿,卻也沒有當著男人的面發作出來。
上午將事情吩咐了下去,到了晚飯過後,沈之 的三個侍妾便會一一前來請安。紀弱顏趁著這中間的功夫,仔細的在心底琢磨了一番,便只等著蜜兒回來。
晌午飯之後,紀弱顏那嗜睡的毛病又冒了頭,她便吩咐芍藥在外面守著,只要蜜兒回來了,便立刻過來喚醒自己。
自從進了沈宅,紀弱顏就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就陷入了一個偌大的泥沼之中。她有一種預感,若是自己不盡早想法子逃離,以後的日子將會更加難過。
側臥在窗口下的芙蓉榻之上,身上搭著薄薄的毯子,少女的臉色被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曬得微微泛紅。不一會兒,人兒的呼吸便逐漸平息了下去。
即便是在睡夢中,那夢魘還是會纏著她。
她只身一人迷失在偌大的森林之中,煙霧繚繞,讓人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過了多久,便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紀弱顏慌張的朝著四周張望,卻看不清個所以然來。
只听見一聲厲喝,伴著劃破長空的馬嘶,紀弱顏赫然回頭,卻瞧見了一雙不同于常人的墨藍眸子在眼前無限放大……
「嚀……」紀弱顏緊緊的蹙起了眉頭,不安的發出一聲叮嚀。
卻在這個時候,一雙如玉般手輕撫上了她的眉頭,似要將她額頭的皺褶撫平,陌生又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很快,再等一陣子就好……」
「呼!」紀弱顏猛地睜開眸子,身子也跟緊繃的坐了起來,卻不知道這一舉動倒是將準備進屋的芍藥唬的差點叫出聲來。
「少女乃女乃,又做噩夢了?」芍藥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知道紀弱顏常做噩夢,卻還是不免被嚇到。
紀弱顏微微蹙眉,下意識的伸手去撫觸眉頭,方才明明听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甚至于他指尖略微冰涼的觸感還停留在那里,難不成真是做夢?
見芍藥進來,紀弱顏回過神來,「蜜兒回來了?」
還不等芍藥應聲,卻見蜜兒笑著撩起了簾子,徑直走了進來。「少女乃女乃,今個兒您沒去瞧瞧真是可惜了。」
紀弱顏將手心泌出來的汗輕輕拭去,起了身子望向蜜兒,「怎麼?」
「那上官嫻被我氣了個半死,卻又近不得我的身,怕被人嘲笑與一個下人計較。」蜜兒笑嘻嘻的望著紀弱顏,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您是沒有瞧見,她整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煞是好看!」
紀弱顏伸手戳了蜜兒一把,「所以說這個差事派你去準是沒錯,你定是揪住這個機會將說了些難听的話才是。」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紀弱顏看穿,她這才吐吐舌頭,從懷里掏出一個喜碟來,「我倒是真真奇怪了,那個上官嫻為何不直接把田契給了我,卻邀少女乃女乃明個兒去江心小築見面,說要請人做個證,免得日後、日後少女乃女乃拿了田契又不認。」說著蜜兒又哼哼了兩聲,「真是狗眼看人低,咱們少女乃女乃是那號人麼?」
听蜜兒這麼說,紀弱顏不但沒有惱,眼底卻是閃過一抹狡黠,將那個喜碟收了起來,「這個是應該的,明個兒我們便去。」
主僕三正說這話,卻見黎媽媽從側門那邊走了進來,「三娘,鳳嬌姨娘、綠萼姑娘,茯苓姑娘已經在外面候了一盞茶的時間了。」一邊說著,黎媽媽不滿的瞪了蜜兒一眼,而蜜兒卻是趕忙起身替紀弱顏整理衣裳,不敢說話。
見了這場景,紀弱顏便知道蜜兒瞞著黎媽媽將那幾個侍妾擋在了外面,看樣子是故意要讓她們等上一等,挫挫她們的銳氣呢。
紀弱顏搖頭輕笑,也罷,反正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現在蜜兒這麼做,倒免得自己出手了。
悠悠然起身,讓黎媽媽先出去招呼,紀弱顏才傾身附在芍藥耳邊低語了幾句,見她點頭,紀弱顏才彎了嘴角。
招呼蜜兒將昨日沈之 送的珠花別在右耳後面,她這才邁著碎步,朝著雪苑前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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