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三日,他忽然提出要送她去和親,她手中尚未收起的嫁衣翩然墜地。
抬眸,卻見他依舊是溫文的模樣,嘴角噙笑,風華絕代,仿佛不解殘忍二字的含義。
罔顧心頭撕裂般的痛,她淺淺笑起來︰“我是不是該磕頭謝恩?”
他嘴角笑意加深︰“那是極好的歸宿。”
她緩緩取下頭上那支他送的紫玉釵,平放于桌角︰“她就要來了吧?”
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里有人。
他眸色赫然深邃,不語。
果然。
她微微呼出一口氣,聲音雖輕,卻仿佛如釋重負︰“嫁你前,也有人告訴我,你是我此生注定的歸宿。還好,我從未信過。”
從來,她都清醒的知道這個貌似溫文無害的男人,其實是一味毒藥,愛上他,無異于飲鴆止渴。
情雖難醒,身卻決然,錦水湯湯,終與君決。
一去經年,遠方異國傳來她病入膏肓的奏報,他不動聲色,猶似未上心。
是夜,獨坐大殿,握著紫玉簪,耳旁響起的卻是誰溫婉輕甜的聲音,一遍遍的輕喚︰“三哥,三哥……”
情濃相思寸寸心,唯恨晚矣斷柔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