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動作快點,給我搜,徹底的搜。不論男女,要抓活的。」
「是!尊者。」
「怎麼回事?難道賈府匪患來襲?」麒英嚴肅的說道。
「不,不對。若是賊匪,想必只為求財,怎麼連人也不放過,難不成是?」
正當兄妹二人猜測之際,白映鶴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神情詭秘的說道︰「想必是李義手下得知你二人身在我賈家莊,前來索人。爾等待在此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要出來,我去看看。」
「那就麻煩賈姑娘了。」妹妹麒英說道。
白映鶴走後,李進喜憂參半。他喜的是︰身邊此時最大的敵人白映鶴不在,他可以將賈生之秘與妹妹言明;他憂的是︰妹妹仿佛對眼前的這個賈生賈姑娘甚是信任,倘若冒然全盤托出,恐妹妹不信。然,以家妹的性格,必然會在白映鶴面前求證諸事真偽,則兩人定然有性命之憂。吾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李進失了主意,陷入沉思。
「哥,你怎麼了?神情恍惚,心事重重,臉色如此難看?」
「沒,沒什麼,想必幾日來沒有睡好。」
「沒事吧?」麒英輕柔地問道。
「沒事,妹妹不必替我擔心。」
「要說賈姑娘人真是不錯,心地善良不說,還學的一手神醫妙術,想必一定造福鄉里,做過不少好事。」
「哦?妹妹如此認為?」
「是啊,哥不覺得嗎?」
听此一問,李進真的不知如何作答。因為整件事的玄機只有李進一人明了,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如何讓他對妹妹坦誠布公的開口述之。
「嗯,或許吧!世間之事,遠不及你我二人想的如此簡單。就像你前些時日對我所說的那樣,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哥,你好像話里有話?」
「沒,沒有啊,傻丫頭,哥怎會欺瞞與你?為兄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就像家父李義一樣,如此慈祥謙恭之長輩,誰承想會是你我二人的殺母仇人?又怎會是設計謀朝篡位的大逆之徒?家妹逢事要多留意細微之處,多長個心眼才是。畢竟諸事不可一並而語啊~~。」
「嗯,知道了,看把你緊張的。」麒英頑皮地笑笑說道。
正當兄妹倆交談之時,密室外卻顯得格外「熱鬧。」敲聲、喊聲夾雜著玉器落地之破碎聲,一時間喧嚷萬分。
「給我砸,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老東西找出來。」
「是。」
「報~~,吾等搜索至前廳正堂時,發現一地下密道,不敢擅動,特來稟告尊者。」
「好,非常好。老東西,我看你能逃到哪兒去。爾等留一衛隊守住前後門,其余人隨我前去緝拿逆黨。」
「不好,密道被發現了。」兄妹二人異常惶恐。然,李進深知此次李義之部下前來並非是發現了二人的行蹤,而是因昨日白映鶴不肯前去為王爺治病方招來橫禍。但此舉雖與他二人無關,然,此番賊人一旦進入地下,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的意外將其二人捕獲。想至此處,李進站起身來對妹妹說︰「你先走,我掩護。」
「不,要走一起走。」麒英哽咽地說道。
「生死關頭,保命要緊,休得多言。」
李進一把拽起妹妹,向密道深處退步而行。
正當此生死攸關之際,地面上隱約傳來一陣笛聲。那笛聲悲慘淒涼,猶如黑暗中舌忝死之鷹鳩,哀嚎蔓延,令人發寒。
「什麼人如此大膽,不想活命了!快,快去看看何人在此鳴笛?」
「是,尊者。」
幾個侍衛一呼而去。然少時,卻听見不遠處「啊啊」幾聲慘叫。尊者頓時停下腳步向慘叫之聲望去。
「怎麼回事?速來稟報。」尊者之問無人作答。「前方發生何事?衛士速來稟報。」尊者復問亦無人作答。尊者驚,未進密道便轉向慘叫之處。
「什麼情況?」兄妹倆屏氣對視。「難不成有人在暗中相助?」不會的,兩人平素亦無與江湖人士往來,又逢此窮鄉僻壤,除了神仙再無他人矣。
「哥,你听這笛聲是否有些耳熟?」
「沒有啊,吾等從紫竹林山洞行至于此,我從未听到過有人吹笛?妹妹怎會有此一問?」
「讓我想想……哦對了,哥是否還記得我們行至賈家莊前時,你去打探風聲之事嗎?」
「嗯,記得。確有此事,那又如何?」
「在你打探未歸之時,我曾听到過此笛聲。」
「哦?可見吹笛之人?」
「未見。我當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今復聞,方記起那日之狀。」
「罷了,想必是神明庇佑吧。而今之計,吾等還是先行躲避災禍為好。」
「嗯。」妹妹麒英點頭答道。
說來奇怪,自從笛聲忽現之後,地上卻異常平靜起來。少時,一股刺鼻的怪味由密道之口進入。兩人未及閃躲,只覺得鼻中一酸,眼前一陣發暈,之後便不知所況了。
翌日晨,大霧。
「英妹,公子,醒醒~~」
恍惚中有人呼喚,兩人緩緩地張開了眼。眼前所呈不是旁者,正是那偽善之人賈生。
「兩位怎麼躺在這兒?我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舉妄動的嗎?」賈生神情緊張地說道。
「白……」李進險些叫出賈生真名。「白白辜負了賈姑娘的一番美意,是在下不該。只因吾等听到賊匪們要進入密道,情急之下,便攜妹妹跑了出來尋覓棲身藏匿之所。」
「哦,是這樣啊。」賈生冷冷的看了一眼李進說道。
「我們這是在哪?」李進起身問道。
「在我的煉藥房門前。」賈生答道。
「方才賈姑娘出去探視,可有所獲?」李進復問。
「沒,沒有啊!我一小女子又不會武,怎敢前去。只是四處看看密道入口是否關緊罷了。」
「真奇怪,剛我與哥哥聞到一股怪味兒,便不醒人事了。賈姑娘無恙吧?」麒英關切的問道。
「我也聞到了。酸而刺鼻,沁人心肺。方才,我也是剛剛蘇醒,遂又找尋至此將你二人喚起。」
「哦,這樣啊,真是古怪。匪賊走了嗎?」麒英問道。
「想必尋不到兩位,早已離去。」賈生答。
「尋覓未果,恐一時不會復來。我們上去看看吧?想我二人在府打擾數日,給賈姑娘添了不少麻煩,也該告辭前往故地了,請恕妹妹先前未將事情原委詳加告之,如今犯難,吾等不能繼續留于府上叨擾,以免再起禍端。
「怎麼?兩位要走?嗯……不好吧?萬一歹人在此設伏,未免得不償失?」
賈生言之有理。麒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低下頭去不做聲響。
「隱居地下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李進刻意補問一句。
只見賈生狠狠地看了李進一眼,遂又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好吧,我陪二位上去便是。」
就這樣,李進在前,麒英在旁,賈生在後,一行三人朝著先前的密道入口走去。
三人行至密道入口處,李進停了下來。轉頭問賈生︰「密道之門如何開啟。」
「右牆靠門左數第三塊磚按下便可開啟。」
于是,李進按照賈生所言按了下去。果然密道之門頃刻間打開了。然而,眼前的種種卻讓李進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