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糕很晶瑩,捧在手上,兒時的感覺再次充滿全身。
南京天第一個沖了進來,沒有人比七妹更了解毒藥。他毫不懷疑七妹的話。
七妹第二沖進來,推開前面的南京天,一把打掉逝痕手中的綠豆糕。然而讓她無法理解的是,逝痕另一只手在下面一捧,堪堪接住差點掉下來的綠豆糕。
「逝痕,你不能吃!」七妹又急又氣,沖著冷妻嘶吼,
「你這是干什麼?逝痕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下毒害她?難道你就這麼恨她嗎?」
冷妻傻了,不停的搖頭,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她的心也痛,逝痕也是她的孩子。可是,錯就錯在她生在這個沒有溫暖的家了。如果她不死,那麼死得就是冷逝輝!
「松松糕點,蜜蜜香甜,爸爸唱歌,媽媽抱我入眠。松松糕點,絲絲香甜,媽媽跳舞,爸爸教我數蓮……」一口,一聲。逝痕咬一口綠豆糕,輕輕的唱一句這兒時的歌謠。
「小痕……」冷妻在野受不了了,應聲跪在了地上,緊緊拽著逝痕的衣角,失聲痛哭。
糕點在她的手中,慢慢沒了,她吃完了。
南京天和七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沒事?
「這是小時候,常常听冷逝輝唱的歌。可是,我從來都唱不出口。因為,根本不知道生活如歌謠中,是什麼感覺。」慢慢的低下頭,看著泣不成聲的冷妻,
「兩年前,你把我所有的希望擊碎。兩年後,你又把我重生的希望毀滅。」
冷妻猛地抬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痕你……」
「可是……」逝痕突然打斷她的話,那對于冷妻來說久違了的笑容再次出現,驀地讓她打了冷戰。目光流轉,那冰冷的光芒直擊冷妻的心底。
「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是你讓我將屬于那冰冷家族的感情丟的一干二淨,讓我從過去的牢籠中掙扎出來。不管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請你轉達一句話給冷家主。冷家,必滅!」
冷家,必滅!
這四個字終于將強作鎮定的冷妻擊的體無完膚了,冷家必滅?她想要仰天大笑,什麼叫弄巧成拙?什麼叫自作自受?原來她沒有想過要滅掉冷家,這一切都是天注定。
冷妻癲狂大笑,如果當初沒有逼死她,如果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那麼冷家就會多一個絕世天才,少一個魔鬼般的敵人。她不會少一個女兒,多一個恨她入骨的親人。
因果循環,這就是冷家的報應。
輕輕拉開冷妻,她慢慢的向外走去,走到門口處,又回頭,
「三月初十是今年得破日,你們要準備好靈牌和墳地。不然,沒有人替你們收尸的。」
一句淡如晨風的話,讓南京天和七妹如置冰窖,
「逝痕,你,你真的要……」七妹不敢相信她會滅掉冷家一家,畢竟骨肉相連。
「不要沖動!」南京天不會勸人,生硬的吐出四個字。
逝痕不做解釋,轉頭要向外走去,癲狂中的冷妻突然清醒,眼中滿是淚水,她的痛,不比任何人小。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吃了糕點卻沒事?」她不想承認是逝痕提前吃了解藥,親人之間的背叛她也受夠了。
七妹和南京天也很想知道。
沒有回頭,將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還是空空的,沒有任何跳動的跡象。
「因為,我是個死人!」
死人怕什麼?就算是再死一千次一萬次,也只是**的毀滅,而她已經成了天地間的異類,靠著人家的死尸生存。又怕什麼毒藥呢?
快步走出門,沒有再理會任何人。
不用做多的解釋,冷妻已經明白了。她的女兒,從來沒有復活過。站在她面前的,不過是一具存著她女兒魂魄的尸體而已……
如此悲哀!
七妹和南京天跟著出去,久久沒有說話。
……
教學樓頂,逝痕凝望著校園,空曠,廣大。從來沒有過的寂寥之感突然生出,這個感覺讓她敬畏。有了這種感覺,她才覺得自己是個人。可是這種感覺,讓她害怕。
「逝痕,今天我們去市里玩玩怎麼樣?來了這麼多日子了,還沒有去轉過。听說那些排檔里的東西很好吃。」七妹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笑嘻嘻著,手中拿著一張卡片。
「這是一個比較出名的排擋的優惠券,打八折。是我從咱們班同學手里搶過來的,去不去?」
逝痕剛要拒絕,卻見七妹將優惠券塞到她的手里,優惠券上赫然兩個大字立刻引起逝痕的注意。
鬼門?
「去不去呢?」七妹笑的陰陰的,她確定逝痕一定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
「鬼門,成立于三個月前。是披靡整個市的黑幫組織。時常在深夜出現,每次出現都會橫掃整個市區。殺人,搶貨,放火,就連警察都奈何不了他們。因為,據說,鬼門中的人,都是厲鬼化身。沒有人制得住他們。」南京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慢慢的講著鬼門的信息。
逝痕沉靜的眼中立刻泛起波瀾,鬼門?好名字呢……
「什麼時候?」逝痕將優惠券握在手里,輕輕一擦,優惠券上的兩個大字消失不見。
七妹立刻接話,「優惠券規定的時間是十點以後,因為時候的人最多。而據說,鬼門出現就是在那個時候。所以,我們決定在十點之前到達那里。」
「十點?」鬼門關開是在凌晨,鬼活動的時間是在兩點左右。這些常識對于這些跟靈異東西打交道的人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那麼,這個鬼門,一定有問題了。
「好,今晚叫上仙雨,我們一起去玩玩。」原以為她不會再笑,可是此時她卻笑顏如花。輕輕晃動手腕,
「自然還是缺不了咱們的‘好兄弟’!」有九鬼在場,想必今晚一定非常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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