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民雖然早已知道莫洛托夫傷勢嚴重,只是沒想到他走的如此突兀,如今身處絕境之中,難免兔死孤悲,胖子卻是不甚了了,只覺得處在這種環境之下死亡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去費神思考,轉眼瞥見莫洛托夫背上挎包,急忙扯下來翻看。
這種挎包是厚重帆布制成的登山包,里面居然有一支短柄左輪手機,強力閃光筒和幾包壓縮餅干,登山包防水防潮設施做得極到位,里面東西全都完好。
胖子見到有吃的大喜,這是他人生頭等大事,至于生死問題卻是其次的,忙不迭扯開兩包跟喬雨民大嚼起來。
此時天色放明,喬雨民看清自己所處是一片窪地的高處,雨勢越來越大,但窪地積水卻沒有明顯上漲之勢,顯然是地底有排洪的渠道。
然而周圍人高的蒿草之中只見無數長尾巨頭的重獸匍匐游走,喬雨民認得這種巨獸名喚澤鱗屬于鱷魚近親,身披重鎧滿嘴利牙。不由得暗想那黑天鵝探險隊共有六人,其余的只怕早就葬身吻口。
眼見雜草亂伏,隱然只得到那些巨獸的長尾,足有木桶粗細,暗想那個頭真不要有多大。這些巨獸平時出沒于陰冷的沼澤之中,好不容易聞到了活人氣息,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忽然間只見蒿草亂動劈波斬浪般向兩邊分開,兩人心中暗暗叫苦,原來也估計到這些血獸會發動攻擊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心念未已,只見齊人高的亂草堆里居然沖出兩個人影,其中一人長發飄逸,兩個都應該受傷不輕,兀自一掙一掙的相互扶脅向高地沖來。
兩人身上多處受傷,傷口血跡卻是刺激了澤鱗獸性,扭頭擺尾之間數只圍了上來,將兩人困在中間。
胖子吃飽了精神氣足,又恃有武器在手慫膽更壯,大叫二人別怕,拔出手槍對準外圍的澤鱗射擊。
其實勞來碌也是知道這些巨獸鱗甲重厚,步槍子彈只怕也難傷分毫,更別說這種短射程的手槍,原意也是制造些動亂嚇嚇這些怪物,好讓二人有逃月兌的機會,不料板機扣下,只見一發黃色曳光彈帶著耀眼光芒直射而出,打在地上星光四濺,嚇得眾澤鱗紛紛射避。
喬勞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又氣又好笑,原想手槍雖然威力不大,好歹是件攻擊型武器,沒想到卻是一只連手槍都不如信號槍。但澤鱗久居陰暗潮濕的沼澤之地,對強光有著天然的恐懼,平日里毫無攻擊性的信號彈卻成了極懼震懾力武器。
沖上高地的兩人一個果然是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另一個卻是雙目失明的十五六歲少年。
女子自稱叫白玲,正是黑天鵝探險隊三號隊員,見了喬勞生面孔自然奇怪,還是禮貌的向二人道謝。
胖子也不推辭,自然以救命恩人自居,大咧咧道︰「妹子你也不必謝我,咱們這是患難相識,只是我也是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一世,眼下這環境你也看到了,上不著天下不入地,那些澤鱗虎視眈眈,遲早要把我們做了點心。」
白玲在這絕壁深淵之下突然見到兩個陌生人,若是心中不疑實在不可能,只是她也明白如今情勢危急,顧不得自己傷勢,告訴他們說可能還有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