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珠散出的金光變弱了一些,土壤已經翻新恢復得差不多了,緊接著一縷一縷的金光環繞著那些燒成灰燼的樹枝轉動了幾圈,奇跡般的恢復了原狀,所有的桃樹就像電視帶倒放一般全部歸回了原位,只剩下桃花的花瓣了,他輕啟開雙唇,龍珠乖乖的鑽回了他的體內,他靜坐的身子漸漸的騰空,猛地一下張開了雙臂,兩道強射的銀光由他的雙手發出,修長的手指被銀光縈繞,鋪天蓋地的沖向了這片桃花林,那些沒有桃花的樹枝,粉色的花瓣慢慢地盛開在每一棵樹上,再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每一棵樹上都開滿了桃花,他收回了法術,空中依舊飄零著粉色花瓣,美不勝收,站在這片充滿了桃色芳香的林子里,感受著那股神秘的氣息,陶冶著情操。
第二天的早上,這里圍滿了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稱著不可思議,奇跡般的神話!而他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欣賞這一場美麗的視覺盛宴。
皇太後和裳楓聞訊趕來,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完美無瑕的桃花林,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被燒毀過似的。
「景灝,這,這,這,你這是怎麼做到的?」皇太後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激動地撫模著那一棵棵真實的桃樹,感受著那桃花掉在了身上的感覺,真真切切的存在著,眼前的場景不是幻覺,是真實的。
「母後,可以放了兒臣的六王妃了嗎?」他目光犀利的盯著皇太後,皇太後這下也沒什麼話好說了,難為情的說︰「按理說你做到了你的承諾,哀家是該放了六王妃,可是就在你承諾的第一夜,嬈兒就不知被誰劫走了。」
裳楓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桃花林,這怎麼可能,景灝是怎麼做到的?起死回生?這一切真的不是夢境嗎,怎麼會又恢復了原狀,而且是一模一樣,沒有一丁點的改變!
「這個母後不用擔心了,只要您開口說放了她,就行了。」他坦然自若的望著皇太後,只要她的一句話,皇太後有些詫異,但還是開口說︰「好,哀家放了嬈兒。」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故意抬高了音調,說︰「王妃,你听到了嗎,母後說,她要放了你。」
溪緋一直站在裳楓後面的那群宮女里,她已經瞠目結舌了,看著眼前幾乎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場景驚呆了,久久反應不來。
听到他那故意說給自己听的話,溪緋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難道他知道自己就在這里站著?
他撥開了圍觀的人群,徑直的走到了溪緋的面前,冰涼的指尖模著她的下巴,狠狠地一撕,撕裂了一張人皮面具,溪緋沒做好準備的花容失色,不過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因為六王妃原來在這里。
他側眼斜睨著裳楓,嗓音慵懶的說︰「皇兄,我的王妃借你玩了那麼久,也該還給我了吧。」語畢,拉住了溪緋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溪緋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衣袍飛舞的模樣,此刻,覺得他好特別,很帥!
「你……你早就知道這是我了?」溪緋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問,他回答︰「嗯,那幾天,呆在他身邊比呆在大牢里舒坦很多,不是嗎?」
「可你不是說,如果我不離出你之外的男人遠一點,你就會殺了我嗎?」溪緋始終銘記著他說的這句話,他回頭淡淡的笑著︰「我相信你。」
「從此以後,我也相信你。」溪緋十分篤定的說,他目光灼熱的盯著她看,溪緋笑著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被溪緋抱著的他臉色蒼白的如同透明的白紙,忽然︰「噗」
溪緋臉上的笑容僵住,推開了他的身子,看到了他口吐鮮血,臉色蒼白的樣子,擔心的問︰「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怎麼會這樣?」
「沒事,想睡覺。」他輕輕地說,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再大聲一點,他都會倒下似的,可就是這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五個字‘沒事,想睡覺。’狠狠地刺痛了溪緋的胸膛里的那顆心髒,眼里閃爍著淚光,那麼大一片桃花林,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去將其復原?受了多少苦?
溪緋扶著他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奏折,哽咽著嗓音問︰「你真的沒事嗎?」
他的聲音語氣變得很淡很淡很淡的回答︰「我真的想睡覺,累,嘔」一灘醒目的血跡吐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殘忍的泛著一層深褐色。
溪緋眼淚越流越多了,哭著說︰「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回府去睡覺。」
「嗯。」他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這一個嗯,讓溪緋的心痛得無法呼吸,安靜的他總是讓人看起來心疼,他做什麼事從來都不告訴任何人,即使別人誤會他也無所謂,他到底在乎什麼,他有在乎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