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緋真以為出事了,慌手慌腳的伸手去觸踫他的身體︰「你醒醒啊,你怎麼了?」一踫她愣住了,這身體怎麼這麼僵硬,跟石頭一樣硬,冰得沒有一絲該屬于人的溫度。
溪緋顫顫巍巍的伸出了食指放在了他的鼻翼下方,所感受到的感覺,驚得她仿佛觸踫到怪獸一樣縮回了手,瞳孔中倒映著男人的身軀。
「沒有呼吸?怎麼會沒有呼吸,怎麼可能沒有呼吸?」溪緋自言自語著,沒人能回答她,為什麼他躺在棺材里而沒有了呼吸,溪緋的心中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他死了!
「喂,你醒醒啊,你怎麼沒有呼吸?你為什麼沒有呼吸啊。」溪緋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拼命的搖晃著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男人身體,可不管溪緋怎麼搖怎麼晃,男人就是一動也不動,也許他想動,他多想坐起身來將眼前的溪緋擁入懷中,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體沒有了知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恢復知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躺在這里,身體僵硬,還沒有了呼吸。
「木紫嬈,木紫嬈,木紫嬈……」
忽然,半空中漂浮著這霸道而獨特的聲音,是他的!溪緋听得出來,他的聲音就是這樣的,專橫而霸道,但有時又安靜而溫柔得讓人沉醉不已。
溪緋心不覺的寒了起來,不敢回頭去看,她害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只是這一聲一聲一聲的木紫嬈,讓她胸膛里的那顆心異常的難受,她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哀求著︰「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啊!求你了!啊!」
實在有些受不了了,溪緋捂住耳朵順著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拼命的跑出了竹林,竹林外雨水依舊下得可怕,耳邊盡是清脆的雨落聲,才那麼幾秒的時間,她的全身上下被淋得濕透了,跟落湯雞一樣,落魄而狼狽,溪緋如行尸走肉般行走著,希望雨水可以沖刷干淨她的頭腦,告訴她,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場景不是真的,是幻想,是幻想。
不知道在王府里走了多久,就是走不到她想要到達的目的地方。
而施法降雨返回人間的他回到了王府里,身後是聶勒為他撐著傘,其實他跟本就不需要傘,他一出生便是從水中生長,沒有水,也許他會活不下去,龍族該面臨滅絕了吧。
溪緋在雨中緩緩的走著,而他正好拐角處踫上,他看到了被雨淋得如此狼狽的溪緋,不禁停下了腳步,聶勒在他的身後為他撐著傘。
溪緋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進入了自己的視線,怎麼那麼像景灝?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哈,真的是他!溪緋興奮的跑到了他的面前,笑著看著他,傻傻的說︰「真的是你,你沒有死,你沒有死,真好,你沒事就好。」說完的那一刻,身子就撐不住倒了下去,他一把將她接在了懷中,看著她昏了過去,思索著她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溪緋也不會懂得自己看見活著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那麼冷漠,那麼高傲,她竟然喜出望外,心中有一個很堅定的念頭,那就是他沒事就好。她為什麼要這麼想,為什麼想要他沒事,為什麼不想要他死?說不清也道不明,也許在某一天,某一分,某一秒,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對這個男人有了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感覺。
寒香宮里。
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玉兒焦急的拿著毛巾為她擦拭著。他站在一旁看著溪緋,耳際還在回蕩著她昏倒的時候說得那些稀奇古怪的話,不知不覺,耳邊怎麼還夾雜了一些累死石頭掉地的聲音?他凝眸望向了窗外,自如的面孔上浮出了猛烈的不悅,看著外面天空中冰雹 里啪啦落地的聲音,該死!再這麼下去,羽州城必遭大殃,他仰頭看向了還在狂風暴雨的天空,沖出了寒香宮外。
「王爺,王爺」玉兒看到他要走,想要喊住他,可他已經消失得不見蹤影了,這個王爺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小姐啊,唉,小姐真是命苦。
快步來到了竹林苑的他想要施法飛向空中,卻無意的發現那片竹林他所布下的那道屏障怎麼突然不見了?也許是因為他施法降雨,而導致那里的所布下的屏障法力消失,他厭惡的揮了一下衣袖,竹林前又蒙上了一層屏障,雖然看不見,模不著,但就是存在。
轉眼間,他已經化作一條令人不寒而栗的巨龍飛向了天空中,進入了雲層當中,圍繞著那顆還在降雨的龍珠轉了好幾圈,龍珠乖乖的返回了他的體內,而人間的雨水漸漸變小,可大量的農作物卻被冰雹損壞,受傷的人類也不在少數。看著地面上慘不忍睹的模樣,他無奈閉上了眼楮,這次,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