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王府的路上並沒有他的身影,溪緋在臨上馬車的時候看了玉兒一眼,前思後想還是將那支金釵拿了出來︰「這是,蘇子邑讓我轉交給你的。」
玉兒先是微微愣住,接著眼里閃爍著淚光,嗓子哽咽著︰「小姐,你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為什麼不扔了它,你明知道已經沒有可能了……」
溪緋心中更是狠狠一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玉兒卻一把奪過了溪緋手中的金釵扔在了一旁的花叢中,目光絕情的看著花叢說︰「從今往後,玉兒不會再有任何奢望。」
溪緋虧欠玉兒的恐怕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了,即使這樣,還是想要去做那些無濟于事的彌補。
坐在馬車里隔著車簾看著兩旁唯美的風景,但溪緋已然沒有了任何去欣賞的心情,自己現在的處境四面楚歌,隨時都有可能跌入山谷。
「喂,你不要愁眉苦臉的好不好,害得人家都不能好好睡覺,唉!女人真是麻煩。」
一個稚女敕而不耐煩的孩童的聲音憑空而降,溪緋被驚得睜大了雙眼,慣性的問︰「誰?」可是哪里有什麼人,這馬車里就只坐著她一個人啊,怎麼會有小男孩的聲音傳出來了,溪緋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幻听,一定是自己的幻听!
可沒過多久那個小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是從一個山洞中發出,回聲不斷︰「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喝了那麼多的墮胎藥,想要除掉人家,人家都沒有找你算賬,你現在還不乖,小心我在你的肚子里懲罰你!」
溪緋下意識的一眼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誰?誰在說話!」
「真是笨死了,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女乃聲女乃氣的話音剛落,溪緋就覺得月復部一陣疼痛,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安分的亂動著。
溪緋不可思議的模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試探性的詢問︰「是你在說話嗎?」
「笨蛋,這里除了你和我還有別人嗎?」霸道的童聲數落著溪緋,溪緋徹底傻了,嘴唇微微張著,自己懷的這是什麼怪胎?竟然在肚子里就會說話,還這麼狂妄自大!
「你就是我肚子里的小寶寶?」溪緋還是不敢相信的確認著,這怎麼可能啊,數月以來溪緋也曾感到奇怪過,因為自己的肚子從有喜至現在從來就沒有變大過,還是那樣平坦,難道自己真的懷上了怪胎?
「廢話,警告你,我要睡覺了,不準想心事,好煩!」小家伙霸道的宣布,然後再也沒有了聲響。
「你怎麼會說話的,你回答我啊,你怎麼可以說話?你是不是妖怪啊,說話啊!」溪緋不停的問著一連串的疑問,但是那個小家伙的卻再也不肯出聲了。
一路上坐在馬車上對于溪緋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煎熬,總覺得自己像個怪物,額上沁出了一層層的細小汗珠,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袖不放,這樣奇怪的事情誰能夠解釋得清?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也得研究好些年,還不定研究的出來。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禹洛王府前,溪緋慌慌張張的下了馬車,玉兒看著臉色難堪的她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溪緋听到了玉兒關切的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語無倫次的懇求著玉兒︰「玉兒,快去,把羽州城里所有藥鋪最猛的墮胎藥都給我買來,快去,去啊!」
玉兒有些緩不過神來︰「小姐,你為什麼還要,你這是干什麼啊!」
「玉兒,我求你了,別問為什麼了,快去吧,快去啊!」溪緋這反常的模樣倒是有些嚇到了玉兒,玉兒匆忙點頭小跑著離開了。
溪緋有些心神恍惚的在王府里都有些走不到寒香宮里去,左盼右盼終于把玉兒盼了回來,溪緋拿著一大堆的藥物來到了膳房里,死活不讓玉兒進去,誰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麼!
看著自己的肚子,在這個妖孽還沒有出世之前必須除掉他!溪緋狠下了心將玉兒買回來的那些藥物全部倒了進去,用扇子不停的煽風,一股難聞苦澀的氣息很快就飄了出來,簡直比在皇宮里皇太後的那鍋什麼七連湯還要難聞,這要怎麼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