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四目相撞,仿佛整個世界都定格了,只有他和她兩個人,溪緋有多久沒有再見到他了,溪緋已經不記得了,而他在轉身的這一刻看到他,眼眸中劃過驚訝,隨即轉換為平靜,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
何七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兒,小聲的喊︰「王爺,王爺……」
這次跟隨著他前來的聶勒看到了溪緋欣慰的笑了,示意何七閉嘴不要再說話,同時又諷刺道︰「何縣令可真是一方父母官啊,說我們六王妃是疑犯,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吧。」
「六王妃?」一听到六王妃這三個字,腿都要軟了,看了看那邊站著的溪緋,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六王妃?自己這回豈不是死定了?
他不自覺的邁開了腳步向著溪緋的方向走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麼變成疑犯了?」
溪緋隔了多久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在自己有困難,在自己做夢的時候總是無數次的喊著他的名字,難道自己的真的愛上他了嗎,一直沒有答案,然而就是剛才他轉身的那一瞬,溪緋肯定自己的心了,為他而跳。溪緋輕啟雙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某個不識趣的小家伙搶先了……
「父王!」鬼萌看到他後,仿佛看到了神一般,撲向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衣服撒嬌一般的喊著,他微微蹙起了眉頭,低頭看清了這個小家伙的五官,和他如同一人,他的眼眸中盛滿了不可置信,抬頭死死的注視著溪緋︰「他沒有死?」
溪緋本以為他會很高興,可是他現在的表情讓溪緋臉上的微笑僵住,溪緋極力的解釋著︰「是,他沒有死,我把他生下來了,你看,他長得是不是很像你,是不是很像你?」
他單膝蹲下了身子,看著鬼萌,鬼萌則興奮得像只逃出籠子的小鳥,緊緊地抱住了他,親昵的說︰「父王,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個嬌小的身軀看上去明明就還是一個三歲孩童的身軀,他的身子有些僵住的,抱住了鬼萌,朝著溪緋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長得真的很像我。」
溪緋緊繃的表情放松了起來,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他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這個龍胎的溫暖,這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嗎,沒想到龍胎真的出世了,後果如何,現在還重要嗎,如果可以,他願意一個人承擔。
他推開了鬼萌的身體,問︰「你殺人了?」鬼萌興奮的小臉又拉了下來,低著腦袋點了點頭,溪緋插嘴道︰「我不信他會殺人,他這麼小,怎麼可能呢。」
龍胎剛出世,本身的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會達到能殺人的境界,這其中定有詐,他站起身子對著縣令何七下令︰「將尸體抬上來給本王抬過來。」
過了一會兒,那具尸體抬了上來,他仔細的觀察著這具尸體,額頭上有傷,脖子有骨折的跡象,但這些絕對不足以將一個人斃命,他翻開了尸體的下眼皮,點了尸體腰間的一個穴位,于是乎便什麼都明白了。
公堂之上。
何七坐在上面審犯人,而他則在一旁旁听,何七是嚇得都不太會說話了,將那天的那個新娘子帶來以後,新娘子穿著白色的喪服哭哭啼啼的,何七厲聲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塞月,乃李家大少爺的妻子,可惜我夫君新婚當天死去,姥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做主?做什麼主?人是你殺!」他沒有絲毫的鋪墊說出了這個事實,溪緋驚呆了,人是這個新娘子殺的?不會吧?鬼萌更加奇怪的看著這個新娘子。
「王爺,您可不要含血噴人,我怎麼會殺害自己的夫君呢。」新娘子抵死不承認,他也不慌不忙︰「至于過程你心知肚明,既然不想說,那便用刑吧。」
何七看他都發話了,就更大膽了︰「來人啊,給這個女人用刑,打她二十大板,看她說不說!」
兩名衙役將新娘子禁錮住,另外兩名衙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一大板一大板重重地落在了新娘子的身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板子,新娘子哀叫連連,終于支撐不住哭著說︰「住手,住手,我說我說,六王爺饒命啊。」
接著,那個女人乖乖的交代了她是如何給買通李家的下人在新婚的前一天給李少爺喝下了毒藥,直至第二天趁機嫁禍給了鬼萌的過程,鬼萌氣呼呼的噘著小嘴︰「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女人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