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鬼萌轉過看著樹妖,那雙烏溜溜的大會眼楮,黑色的眼眸瞬間轉變成了妖冶的紅色,凝視著樹妖,一道紅光沖過去將樹妖射出去了老遠,溪緋好奇的轉身︰「為什麼不讓我回頭啊?咦,那個樹妖呢,怎麼不見了?」回過頭的溪緋不見了樹妖的半個鬼影,而鬼萌的雙眸也早已恢復了正常,無辜的說︰「不知道哎,快回家啦,人家好困哦。」
溪緋還是不太相信的在四周搜尋著,那個樹妖就是沒有了身影,奇怪,跑到哪里去了?硬是被鬼萌拉著走了,回到了王府里,怎麼覺得王府里這麼安靜,安靜得有點兒不太正常。
「鬼萌,你覺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啊?」溪緋問鬼萌,鬼萌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啊,哪里不對呢?」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也就是說溪緋帶著鬼萌出去王府大半天了,那麼現在應該被景灝發現了吧,溪緋想著,和鬼萌經過大堂的時候,才發現籬落一個人坐在那雕花木椅上,漆黑一片,連個燈火都沒有。
著實的嚇了溪緋一跳,叫出了聲︰「啊!」
「笨女人,你又怎麼了,干嘛大驚小怪的!」鬼萌不以為然的走到了溪緋的身邊,看到了大堂里坐著的籬落也叫了起來︰「啊!」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溪緋和鬼萌走了過來,慢慢的月色才照明了他的表情,他此刻的表情便是面無表情!身著黑色的寬大的衣袍,一種霸氣從他身上散出,還有那他永遠也用不完的冷漠,讓溪緋和鬼萌有些膽怯,鬼萌躲在了溪緋身後︰「父王,我說過你不讓我出王府的,是笨女人硬拉著我出去的!」
「嘿!你這小兔崽子,怎麼這麼忘恩負義啊!」這小子就這麼報答她啊?她這不也是為了這小子好嗎,真是太沒良心了。
「你回去睡覺。」籬落語氣冰冷的對著鬼萌說,鬼萌像解月兌了一般,跑得比兔子還快,溪緋看著鬼萌逃走了,干笑了兩聲︰「那個,如果沒什麼事,我也回去先睡了,跑了半天了,挺累的。」溪緋撒腿就想跑,但他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我說過,不允許他踏出王府半步,你為什麼違抗我的命令?」
溪緋想是逃不掉了,干脆面對面的說清楚了,溪緋調整了一下心態對著他說︰「為什麼不讓鬼萌出王府啊?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成天悶在這里面,會悶出病的。」
籬落看著溪緋為鬼萌辯解的樣子,不禁嘴角揚起了殘忍的笑容,他從一出生便在東海里呆了幾千年,怎麼沒有人為他辯解?
「難道我不是嗎?」他反問道。
溪緋想想,他身為泉央的六皇子,不用說,從小肯定是在皇宮里長大的了,而且沒有踏出皇宮半步。溪緋想也沒想的說︰「鬼萌和你不一樣!你永遠都是那麼冷血沒有人性,即使你一個人呆在皇宮里一輩子,你也不會孤單的,不是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听著她把話說完,但話一說出口,溪緋就後悔了,她怎麼能這麼說他呢,可是想收回也來不及了,真恨不得可以將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收回來。
「終于,說出了你的心里話。」他的聲音那樣的安靜,安靜地讓人有些心疼,他卻笑了,笑得那麼言不由衷,溪緋看著他想說什麼,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然後與她擦肩而過,溪緋看著前面听著背對著自己而走的他,那失落的腳步聲,那麼輕,她還是可以听得到。
「你去哪兒?」溪緋猛地轉過了身子月兌口而出的問道,他卻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應,一直在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麼,溪緋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心里面有一種失去的感覺,沖了上去,從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溪緋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身子一僵,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的身體還是那麼的冰冷,可是卻冷得讓溪緋心安,他的身體就是這麼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溪緋流著眼淚緊緊的抱著他冰冷的身軀小聲的說著,他拉開了溪緋抱著他的雙手,轉過了身子,握著溪緋的雙肩看著溪緋掉眼淚的樣子,笑著說︰「你哭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你生氣了嗎?」溪緋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臉,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他淡淡的笑著︰「你說的是實話。」
溪緋的淚如泉涌,止也止不住,狠狠地搖頭︰「不是實話,都是氣話。」
他看著她,心中的那份特殊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想要佔有她,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他看著她臉上一顆顆掉落的淚珠,將溪緋擁入了懷中,輕聲呢喃︰「怎麼辦,我舍不得你。」
「什麼?」溪緋不禁問,但卻又笑而不言,這個男人總是讓溪緋充滿了疑問,這個男人是溪緋永遠也解不開的一個謎,永遠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溪緋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他瘦了嗎?好像瘦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究竟了解多少?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都知道嗎,溪緋捫心自問,確實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溪緋睜開了眼楮,看到了他睡在自己的旁邊,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溪緋趴在旁邊看著他這張幾乎完美的臉,無可挑剔,其實他脾氣不好,這也沒什麼不好;其實他很霸道,這也沒什麼不好;其實他很殘忍,這也沒什麼不好;其實他很任性,這也沒什麼不好……
這些致命的缺點,溪緋居然在心里一一的原諒了,難道說……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嗎,愛這個字眼,讓溪緋的心髒開始無規律的亂跳……
「王爺」寒香宮外傳來了聶勒焦急的聲音,溪緋一個不小心走神撐著下巴的手滑了上去,很不巧的雙唇踫上了一片冰冷,這一刻,他慢慢的睜開了眼楮,而她吻上了他的冰唇,四目相對,溪緋雙頰微紅,尷尬得想要離開,他卻拉回了她的身子,翻身壓在了溪緋的身上,看著溪緋緊張的雙眼,慢慢的靠近她,溪緋心跳加速的不覺的閉上了雙眼,他的吻異常的溫柔,輾轉反側。
「王爺,宮里來人了。」聶勒在外面焦急的大聲說道,他離開了溪緋的粉唇,下了床,拿起了屏風上面的衣袍,離開了寒香宮,留下了溪緋一個人嬌喘吁吁嘴角漾著笑意,指月復觸上了自己的唇,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寒氣,如果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凝固,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溪緋也起床梳妝打扮了一番走到了王府中,很不巧的一大早就踫上了許若兮,許若兮假惺惺的喊著︰「姐姐,起的好早啊。」
溪緋也不慌不忙的悠悠的開口道︰「那是了,和你的景灝哥哥一同就寢,難免會興奮得睡不著啊,你說呢,呵呵。」
「什麼?昨晚景灝哥哥在你的寢宮里?」許若兮難以相信的瞪大了雙眼,可溪緋卻笑得春風得意︰「是啊,怎麼,你不知道嗎?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溪緋再也不會心慈手軟了,總以為許若兮是個被寵壞的小公主罷了,其實不然,許若兮的心腸狠毒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她也就沒必要再遷就著許若兮了,只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罷了。
許若兮壓住了的火氣,輕笑著︰「木紫嬈,還你還能得意幾天,你拿那個孩子騙得了景灝哥哥,騙得了所有人嗎?鬼才信你!」等待著皇太後的召喚吧,她倒要看看木紫嬈要如何向大家解釋這個孩子,哈,誰家的孩子一出就好似三歲孩童?笑話!木紫嬈你就等著被懲罰吧!
「哼!」溪緋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聲,高傲的抬頭走了過去,氣得許若兮直咬牙,經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了他一個人又站在了石橋上發著呆,正好聶勒匆匆忙忙的從走廊的盡頭走了過來,溪緋抓住聶勒問︰「剛才你說宮里來人了,怎麼了?」
聶勒忠實的回答︰「回王妃話,宮里皇太後派人來說,讓王爺帶著鬼萌小世子進宮去,並且譴責王爺不將這事兒告訴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