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答,他們想知道什麼,來問我」。展狂不以為然。
就是他的不以為然,徹底的把雪兒惹火了,「轟」的一聲,火,直接冒上了頭頂,一雙明眸更顯得明亮。
「好,很好,下次我會一字不漏的把你剛才說的話轉告給他們听」。話落,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更加的平心靜氣一些,不過,真的有些難。看到他冰冷的面具,加上不以為然的語氣,真的可以直接把人氣死的。
抿緊了唇,雪兒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妥當,直接無視展狂的存在,就要離開回房。
「站住」。
小小的人兒身形定住,不過,沒有回身。
「你要上哪?」。他問。
「回房」。很冷淡的聲音,很好,雪兒心中暗暗稱贊自己,有學就有三分樣,哼,他還真以為只有他冷得起來了,別人學一學,也沒有差到哪里去。
這下,展狂沒有反對,也沒有再開口。
雪兒輕哼了聲,推開門,進了房,展狂,就跟在她的身後進房的。
听到他的腳步,不自覺的,放東西的聲音,大了些。
又是深吸一口氣。
她不想因為他而把自己給氣炸了。
坐在桌前,她再度無視展狂的存在,一針一線,開始細心的繡著。
展狂未出聲,只是在她的對面坐著,面具下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凝著她的一舉一動,手上的針線,仿佛像是擁有自由生命一般的在她的手底下,自由來回,構出最美麗靈秀的圖案,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光,很亮。
不過,就在那抹亮之後,他開始注意到,她手上的衣衫很小,小到,僅有傲人可以穿得下。
「是誰的」。他開口,問著。
「兒子的」,頭也不抬,她回著。
「我的呢?」。
「……」。
嬌小人兒一聲不哼,沒有再回答他的回題,不過——他的雙眸,一直盯著她,火熱熱的仿佛要將人燒起來一般。
半晌之後,雪兒實在坐不住了。
秀眉一挑,手上的東西,再落被她放下,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回看著他。「你到底在看什麼?你不是很忙嗎?一走就是大半個月見不到人,現在哪來的閑工夫坐在這兒瞪著人看?很好玩,很有意思?」。才怪。
她的心火一個勁兒的往上冒。
不止燒著了自己,就要把他也燒起來了。
「我的呢?」。他沒有將她的小小怒火放在眼里。這個世上,怕再也沒有人的怒火有夜魔展狂的怒火更嚴重了。
除了死,沒有後路可留。
「沒有你的」。聲音拔尖。
「我的呢?」。
「我為什麼要做你的?才不要呢,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是高高在上的無極堡堡主,要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還會稀罕我的小東西嗎?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我的呢?」。
一來一回,你一句我一句,已經不下十來句了,雪兒用力的吼,展狂淡淡的問,不下幾句,雪兒的嗓子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小手一伸,抓起茶杯,倒上茶,完全沒有形像,沒有氣質的往小口里灌,看來,她是打定主意不把展狂放在眼里了。
小臉兒,漲得紅通通的,因為氣氛,渾身上下,微微輕顫,唇邊的水珠,滴滴落下,雪兒用力的用手擦拭,過大的力道,讓她白女敕的肌膚更紅了。
深幽的黑眸,因她的一舉一動,而益發變得深遂。
修長的手,輕輕圈握,再至緊握成拳。
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雪兒發現了,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要命,剛剛是不是真的惹火了他,看他連拳都握起來了,是不是打算一拳把她給解決了?
紅通通的小臉,立刻轉為蒼白。
不——他才不會那麼費力氣的用拳頭去打她呢,他只會一只手把她的腦袋給硬生生的捏沒了。嗚嗚——一想起那樣的畫面,她的心里就發毛。
「你——你想干什麼?」。她又後退了一步。
「站住」。手一松,欣長的身軀立了起來,「你還想退到兒去?」。
「沒——沒有」。
沒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懼怕,她以為他會打女人嗎?她以為他會打她?一想到她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懼怕他,展狂的牙,咬了起來。
大步一邁,走進她的身邊,大手,握住她縴弱的肩,不讓她再有機會往後退。
「怕我?」。
「沒有」。她搖頭。
就算心里有些怕怕的,不過,現在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他也不是故意讓人怕的,是她不好,好好的為什麼發脾氣呢,為什麼跟他大小聲呢,以前,他也沒有交代過什麼啊,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她為什麼突然在意起他的行蹤來了呢。
小腦袋無意識的直搖著。
「看著我」。大手,托起她嬌巧的下巴,明眸,迫不得已,對上他的黑眸。「什麼時候做我的」。半晌之後,雪兒以為他根本就不會開口,他開口了,問得,卻是這樣的問題。小嘴驚怔的微張,不敢置信的看著展狂。
他,就只有這個問題?
「什——什麼?」。
「你打算什麼時候,為我做衣衫?」。他不厭其煩的再度重復了一次。
呃——
這一次,雪兒總算是听明白了。
「你什麼時候想要?」。聲音好弱,弱得快要沒有氣息,眼兒低垂,不再看他。
「越快越好」。
「那——那我明天就替你量身」。
「好」。
他應是,松開了手,還她自由,雪兒用力的閉上了眼,才再度回到桌前,今兒個,要把傲人的衣裳做好,明天才能專心的為他制衣。小小的腦袋,低低的,低得比平時更低,她,在躲著他,盡管,她是躲不開他的。
「你想看我面具下的臉不是嗎?」。他問。
她沒有答,動作卻因他的話而僵硬。
「等到你將衣衫給我,就讓你看」。
「啊——」。訝異的抬頭,怔看著他,剛剛,她是不是听錯了,其實,他沒有開口,更不可能說話,更加的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不是嗎?「你——說什麼?」。
「讓你的衣衫,換下這張面具」。他再次說道。
這一次,她听得真切。
「是——真的嗎?」。輕顫的手,已經握不住針線,鼻頭一陣發酸,眼眶一陣發紅,她想哭,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