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和張姐姐要多幫幫咱相公,日後,還得靠你們呢!我沒見過世面,什麼也不懂」
此話一出,幾個丫鬟差點笑出來,看到現在,她們已經看明白了。
小姐的挑撥離間功夫神了,談笑間,將敵人的矛頭轉移了,且該說的嗓音很大,四周皆能听見,不該說的,聲音很小,只有附近之人能听清,王映雪卻不同了,嗓門很大,底氣很足,估計院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這是柳氏做的詩?」水五哥院落內,小虎將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真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恐怕誰都沒想到,各位主子的舉動都入了他的眼。
「你是說柳飄絮?名字很雅致,不知人怎樣?」床榻上,蒼白少年,雖滿面病容,卻有股惹人憐惜的美,此時,玩弄著寫有詩句的信箋,心情不好不壞。
「人,很平凡。」小虎中肯的評價,知道依他的身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趁主僕幾人說話時,他看得清楚,相較之下,只能算下等姿色,無出奇之處。
「是嗎?好了,你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了、」說話時,人已經疲憊的闔上雙眸,不經意間,卻掩去幾絲嫵媚,如果柳飄絮在的話,估計會大呼美色。
「是」小虎彎腰,恭敬的退出,並沒有立刻離開,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外,警惕的守著。
隔日清晨,天氣有點陰,霧蒙蒙的,偶有幾絲細雨,不經意的飄過,撩撥著人們的情緒。
靜謐中,一條不大不小的消息,令整個京城騷動了,宰輔張居正的父親去世了,按照舊制,他必須要回家守孝,恐怕27個月不能回來了。
「少爺,消息公布了,听說許多大臣要聯名上書,請求宰輔留下。」小虎早早的就出府,將消息打探的很清楚。
水思淼面色沒有任何波動,絲毫不意外,算算日子,消息也該到了,那麼,現在就看張居正的態度,是走,還是留?走,合乎常規,于情于理都該走,可是,他舍得嗎?現在大權在握,卻有貪婪之輩虎視眈眈,即使有自己門生支撐,27個月,難免不會發生意外,他怎麼會舍得丟棄,可是,留,該如何留,才能留得理直氣壯。
思來想去,他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借他人之手,他人,都有誰呢?
想明白,便不緊不慢的問「小虎,都有誰?」
「少爺,先是皇帝傳達不守舊制的上諭,被宰輔拒絕了,後來,宰輔的門生上疏請求皇上準他守制,但是,北京御史、南京御史、南京尚書皆奏疏挽留。」
水思淼淡淡的應了聲,沒再說話,腦海中反復出現先生的切忌兩字,的確,張居正的意圖,還不明顯,他不能動。
而且,現在要看神宗的態度與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