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夜。
玄關的燈沒有打開,夜光的壁紙發出幽幽的綠光,綠得刺痛簡言的眼。
玄關盡頭的主臥室門虛掩著,纏綿入骨的吟哦聲聲溢入簡言的耳中。
「漠辰…啊…你果然是愛我的…那你為什麼…還…還要和安簡言那個丑女在一起……」
是啊,為什麼?連我自己都想知道。
他兩人混合的喘息加劇濃烈起來,撞擊聲一聲一聲地富有節奏感。
簡言的臉騰地一下紅起來,轉身就要離開。早就見怪不怪了不是麼,蘇漠辰的個性就是這樣。在別人眼里他花心浪蕩,是桀驁不馴的紈褲子弟。可在簡言的眼里不同,他說過她是他的唯一,最特別的那個例外。可是即使是這樣簡言的心還是有些刺痛,努力地說服自己她才是一直能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即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景娜」蘇漠辰的聲音永遠充滿魅惑的暗啞。
歐陽景娜?!是那個一向認為是自己好友知己的歐陽景娜?!
知道了好友背叛的簡言一瞬間仿佛被抽光了力氣順著牆癱坐在地。可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將簡言推入地獄,並且萬劫不復。
「一條會討你歡心任你肆意耍逗又不會有怨言離去的狗,如果是你你會不想要嗎?嗯?」尾音勾的纏綿悱惻引人無限遐想。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說她是你唯一的例外?」女人就是這樣,你給一了她便開始要二,歐陽景娜追問著。
蘇漠辰薄唇輕啟嗤笑了下,「的確是例外呢,唯一我能容忍跟在身邊那麼久的丑女人。這難道還不是例外嗎?!」
里頭的喘息聲又開始了起來,得到了答案的歐陽景娜滿意地放聲妖嬈起來。
——一條會討你歡心任你肆意耍逗又不會有怨言離去的狗。
——唯一我能容忍跟在身邊那麼久的丑女人。
一句話,那麼短,卻傷人至深痛入骨髓。
咽喉處開始灼燒起來,似乎只有放聲大喊才能減少灼熱感。胸腔開始發疼,心的每次跳動都是一陣顫疼。
簡言使力地捂住嘴發出微弱蚊喃的嗚咽。眼眶水霧上升止不住的液體掉落顆顆拍打在蛋糕上的塑料蓋邊緣,絕望地一滴一滴。
現實那麼殘酷,來得措手不及,卻必須點頭接受。
簡言站起走出玄關,將蛋糕擺放在茶幾上。打開包裝,上面的‘我愛你’三個流血般的鮮紅色是那麼的耀眼,十八支蠟燭點燃後簡言抽身離去連關門都是緩緩地合上。
…
…
「啊…」安路寧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雙手捂面忍不住的開始發顫。
八年了,每夜都是這樣,入睡得很快然後又被夢魘生生掐醒。
安路寧伸手從床頭櫃拿出手機,凌晨兩點。無力的扶額,明天有個大case還等著她接手要是精神頂不住哥斯拉是不會放過她。一想到哥斯拉滿嘴噴火抓著她暴虐的場景安路寧小心肝不禁抖了抖。
扣出一片安眠藥和水咽下,安路寧安心的閉上眼。
八年前她就改了名字,狼狽不堪從那幢房子里跑出的安簡言已經死了。現在她叫安路寧,願你一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