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坐到陽台上的躺椅上,樓下聶希泰也趕到了。他在找了很久之後,想到留朵可能回家了,于是他又迅速趕了過來。
這一路上希泰想了很多,先前是想用身體出軌來報復留朵的冷淡,可因為想到她的臉自己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作罷。而今天辛娜卻跑去把這些事情告訴了留朵,雖然留朵生氣得跑掉了,可這讓希泰也覺得有些慶幸,這是她在乎自己的樣子,為什麼不慶幸?
白伊紅一見到希泰立刻換了一張諂媚的笑臉,「希泰你來啦。快坐快坐。」隨即又轉頭嚴肅沖趙姐命令道︰「趙姐你愣著干嘛,快沏茶啊!」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紅姨,留朵回來了嗎?」聶希泰想著留朵生氣的臉,哪里還有心情坐下,更別說喝茶了。
「回來啦,剛上樓回房了。」白伊紅說。
「那紅姨我先去找留朵了。」說完希泰忙三兩步朝樓上跑去。
「切……一個要死不活,一個風風火火,這都干嘛啊!」白伊紅端起杯子嘀咕著。
趙姐端來茶正好听到白伊紅的嘀咕,也只能默不作聲地當作什麼都沒有听見,她知道白伊紅向來不喜歡留朵,可她一個佣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砰砰砰……」敲門聲傳入留朵的耳朵里,她抬眼看向越來越暗的夜,不說話也不動。
希泰按下門把,門沒鎖……他不再敲門,推開門慢慢走了進去,屋里已經昏暗得快看不清方向了。
陽台上那個縴弱的背影正坐得端端正正的,披散著的直發被微風吹得有些亂了,像是在跳著舞。
輕輕走了過去,希泰伸出手想要踫觸眼前的人,卻在快觸及時停了下來,怕看到她厭惡的臉。
熟悉的味道滲入留朵的嗅覺,是他,那個自己曾經厭惡無比的掛名未婚夫……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習慣了這味道,甚至再不覺得嫌惡了。
「對不起……」很想說很多解釋的話,可真開口了,希泰卻只能說出這三個字了。
留朵沒說話,隔了幾分鐘,她抬起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建築物,「看那邊。」希泰順著她的手看了過去模糊看到了一棟模樣老舊的老式建築,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我一直覺得那棟房子修建的好特別,我听說在這四周還沒有這麼多漂亮別墅的時候,它就存在了。」
「可是下個月它就會被拆除了,因為他們說它擺錯了地方,不該在這里。覺得它妨礙風化了。」留朵繼續說著。希泰只是站在旁邊直直看著那棟建築物,听著她說話。
「聶希泰,你就是我生命里那棟擺錯位置的建築物,不該存在于那里的。」留朵站起身,望著夜幕里希泰模糊的臉部稜角,一字一頓地說。
希泰閉上眼,她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凌遲著自己的心,不該存在于她生命里是嗎?眼淚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滑出,他再也忍不住將脆弱展現在留朵的面前。
「我和辛娜並沒有做任何出界的事情。我不想傷害你的,洛留朵。」
「可是你已經傷害我了,並且在不斷持續地傷害我,你不知道嗎?」留朵捂住胸口心髒的部位拍了拍,語氣有些激動。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用一把無形的刀一下、兩下地刺著我的心?」希泰抓住留朵的肩膀,無法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外面的燈光映照著他的臉,淚在燈光之下閃爍著,留朵這才將他臉上的淚看得清清楚楚,她呆在了那里,心里好難過。
「洛留朵,因為你知道我愛你,所以你才這般肆無忌憚地揮霍我的愛嗎?甚至用這來傷害我?無視我?輕視我?」這大半年來,自己從來對她都是無微不至的,她卻說她是交易的的籌碼,難道她的心真是鐵打的一般?無法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