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的大夫說,讓你醒了以後去找他……」又是一陣沉默,卓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希望以此來轉移颶揚的注意力,讓他少想一些。
「好的……」颶揚隨口應道,但卻是沒有動,陷入了一陣沉吟中。
「怎麼了?快去啊……」卓說著,聲音有些發顫了,他好怕,他好怕颶揚現在的樣子。他知道,颶揚一旦這個樣子,那肯定會有什麼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嗯……你幫我個忙……」颶揚說著,卻又突然重新陷入了沉吟中,又過了良久才繼續說道,「你回華夏一趟,幫我跟均平他們商量一下,看看誰能收服這下魔怪?」他一邊說著,腦中已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知道,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可以的。
「這……」卓乍一听颶揚的話,不禁是亂了陣腳,他不知道,他該不該幫颶揚這個忙,該不該幫他打敗溪伍。
「怎麼了?」颶揚見卓猶豫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沒什麼……」卓卻似是條件反射一樣,直接應道,他不想讓颶揚覺得他在猶豫。
「沒事吧?」颶揚半開玩笑似地說道,他可是覺得卓這樣有些奇怪,「要真有什麼事,就別去了,不能勉強了自己。」他的語氣雖還是平和,但已然附上了一份關切,那幾點柔情瞬間讓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我去……」他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或是因為不想違背眼前這個人的意思,又或是想要逃避,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逃避更會加快兩人的對決,但他還是想先逃避一下……
「真的沒事嗎?」颶揚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透過卓的眼楮,在那個眼神背後,他卻能感覺得到卓內心中的些許掙扎,或許,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沒什麼……」卓不知何時,已然是低下了頭,輕聲應道。
「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我听著……」颶揚仔細一想,也沒有什麼不對之處,但怎麼看卓,怎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很自負似地說道,既是讓卓傾訴一下,也大可以活躍一下氣氛。
「沒什麼……」卓輕搖了搖頭,他不覺得自己還有能力去和颶揚交談,他現在太亂了,他需要將這一切捋順,他需要讓自己選擇出一條前進的方向,一條讓他永不後悔的方向。雖然他知道,自己早晚會選擇的路是哪一條,但他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去承認自己選擇了他,這也是他之所以繼續扮作男裝在這里的原因之一。
「真的沒什麼?」颶揚試探性地問道,他希望這樣能讓卓「正常」些,他可是不敢就這樣讓他去了,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沒有……」卓又是輕搖了搖頭,用好不容易準備出來的正常些了的語氣說道,「我去了……」聲音雖然活潑了不少,但已然不見往日的靈氣。
卓話音未落,也不待颶揚給答復,便轉過身,準備走了。但還沒走出一里,便又突然轉過頭來,沖著還在向這邊微笑,目送著他離開的颶揚大聲喊道,「你不許死!」聲音急促,略帶了幾分哭腔,隨即再次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西北去了。
「一定……」颶揚看著卓漸漸遠去的身影,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為了這個家伙,他也不能死,「我答應你……」他在心中默默念道,他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然不再是僅僅屬于自己了……所以,他不能死。
選擇生,為了再看見你的微笑;
不選擇死,不讓你悲愴在我身畔;
永生永世的陪伴,你為我選擇,我為你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