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越谷之外的山地上,溪伍正笑望著颶揚在山中的營地,此時,在他身後赫然立著的四只巨熊,顯得格外搶眼,似乎隨時準備發動總攻。
「參見將軍。」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深深鞠了一躬道。
「你來了……」溪伍卻先是突然一愣,隨即有些不能置信地轉過了頭,直到看到來人的臉孔,才驚訝道。
「沒錯。」來者沉聲說道,目光炯炯,直對著溪伍。
「哦……這次,你要打嗎?」溪伍看著來者,顫著聲,帶著幾分尋求之意,他很不希望對方要參戰。
「不……叔叔說我歷練還不夠,所以,我不會去的。」來者輕聲說道,臉上浮現了釋然的表情,讓人感到了陣陣許久未曾有過的快樂。
「那就好,那就好……」溪伍長出了一口氣,喃喃念道。
「怎麼好了?」來者隨即問道,雖未笑,但這聲音中已然是充斥著幾分和樂之意,能讓人感到絲絲希望。
「我怕我下不去手。」溪伍很坦白地說道,但接下來的話,聲音卻愈發低沉了下去,「哥,你回來吧……」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想過,該怎樣面對這個人。
「你還是一樣,面對你的對手,無論是誰,都要能下得去手!」來者先是一怔,接著便冷哼一聲,沒有去管溪伍的後半句話,只是就著前半句說了些。
「你到底想怎樣?」溪伍听後,突然一摔手,緩緩向後退去,不能置信地搖著頭,帶著幾分哭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與你動手!」
「哈哈哈!」來者卻是直接一仰頭,大笑了起來,有如魔鬼般的聲音再度響起,「看來,這次我應該去了?」語義中不失亦有幾分絕望,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你變了……」溪伍輕輕抬起了還在隨身體一起打顫的手,直指著對面的人,悲憤,從未有過的悲傷緩緩融入了他的血液,蒸騰著他的靈魂。
「或許吧……」來者長出一口氣後,低低地說道。
「我……不想再容情了……」溪伍突然說道,看著來者,眼光中不乏著那決然。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無論你怎麼也躲不過;
該走的,總會是要走的,無論你怎麼也攔不下。
「好啊!」來者卻是突然興奮地叫道,好似絲毫也沒有把溪伍的話當回事,反而像是有幾分喜悅。
「珞,我是認真的!」溪伍卻沒有笑,決絕地說道。隨即見他一轉身,手一招,帶過那四只巨熊,徑直下山去了。
看著溪伍失神般的樣子,珞不禁輕搖了搖頭,很無奈地說道,「傻子!你,狠不下心嗎?而我,又真的就能嗎?」接著,就是一聲長嘆,亦是轉過了身,隨即消失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