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南越谷,溪伍並沒有像颶揚之前所想過得那樣,傾巢而出,將己方軍隊駐在山下,而只是停軍在河南岸。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或是什麼必勝的把握的話,他是不會隨意出兵去的,畢竟,現在己方人並不比颶揚他們多。
「嗷!」一聲不尋常的高叫,亦是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溪伍心中一怔,隨即沖出了營帳,看著巨獸,而身邊的士兵亦是停下了手中的訓練與工作,逐漸圍了上去,呆呆地看著這只巨獸,以及那一個直盯著,似是在與它交流的人。
「有人來了是嗎……」溪伍似是看懂了什麼一樣,喃喃說道。
「吼!」巨獸也像是能听懂溪伍的話一般,高聲應道。
「那會是誰呢?」溪伍緩緩轉過了身,眉一皺,略顯出了些許少見的緊張。畢竟這個時候來的,會是什麼人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中瞬間電光火石般閃過了一些什麼東西,或許是一些早該忘掉的東西,珞的話……
「你要當心伏魔咒。」
「你在說笑吧!伏魔咒,五年前年聖將碧雲攻入妖界,不是已經把伏魔咒給毀走了嗎?現在妖界已經沒有人會用了!」
「對,沒錯,妖界沒有人會用了。」
「你的意思是,人類有人會用?」
「笑話,那麼強大的真法,如此巨大的靈力損耗,非是極高的仙骨傳承不能承受的,縱是神族也不見得個個能夠負擔得起。人類,怎麼可能會有會用的。」
「笑話……現在怎麼可能會有人類會用呢?至于仙家,又有誰還會用?」溪伍那輕蔑的眼神再度緩緩降下,洗卻了少有的一點沉靜……
沒有人發現,剛才,就在剛才回憶起珞的話的時候,他的眼中掠過了幾分沉靜。
但,沒人能忘卻,珞的下一句話……
「你說要我回頭,但你自己問什麼不先回頭呢?」
你當真,回不了頭嗎?
難道說,這一次是我錯了嗎?
如果當初……
「懷,這次是我們錯了嗎?」
「你錯了嗎?你覺得你錯了,還是沒錯,這,不由你定嗎?你若是不覺得錯了,就算是犯了錯,也還是沒錯,你要能看得清,什麼才是自己相信的,那才是你判斷對錯的唯一標尺。」
「是啊,我從沒認為,我錯過……是他錯了吧……」溪伍緩緩抬起頭,無聲地擠出了一番苦笑,懷……你未免也太懂溪伍了吧……兩個人,決定的,想到的,竟然會如此一樣。就算是能決定他的命運的選擇,也是一樣的。
「好吧……相信我自己所相信的……這樣就好了……」溪伍輕搖了搖頭,隨即猛一個機靈醒悟過來,直視著前方,嘴角輕輕地一陣抽搐後,絲絲狠意漸漸匯聚了回去,自從散開,好難找到啊,這種熟悉的感覺。
決定的……不會改變……
就算再給千百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所做出的決斷也都是一樣的,這,永遠都不會變,回到那一刻,腦中想的,怕也是一樣吧……
但若是說……
「既然這樣,就不要執著了……」
這時的答案,怕還是會一樣吧……
「不可能!我一定要讓他回來……」
「我會證明的,你錯了!」溪伍長出了一口氣,徑直望著天際,無盡的夜,似乎也到頭了,人,該醒了,不然,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