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身後一聲大喊,卻是玄女高聲一呼,似乎是要阻止颶揚下手,不過,她又怎能不急呢?若是颶揚此時當真是下了手,恐怕,窮盡他一生,都無法再彌補絲毫了。
「溪伍!」均平猛地瞪了玄女一眼,沉聲說道。這既是在提醒颶揚注意溪伍的進攻,同時,又是把玄女的注意力拉回來,若是她真的加以阻止,那她和九黎的關系,就怎麼樣也說不清了。
「快讓他住手!」溪伍臉色慘白,奮力趕上,但手中神龍槍卻似乎並不想要出手,靈攻之下,竟然有意思要放任颶揚殺死月竹,否則,早就月兌手而出,自動擋下颶揚的這一擊了。
月竹也不知是怎麼了,身體絲毫也沒有做出回避動作,卻只是緩緩轉過頭,看著神龍槍漸漸接近,向著颶揚直刺過去,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颶揚有一個分神,竟就讓溪伍快要趕上了似的。這樣下去,溪伍還是救不下月竹,但定然還是能很快地擊傷颶揚,將他殺死的。
想到這里,月竹輕搖了搖頭,輕輕一推手,竟是直接推來了神龍槍的槍尖,這毫厘之間的差距,已然可以力保颶揚無恙,但,她自己,這一下則是把所有的生機都葬送了。
這一遭颶揚看在眼里,心中自是驚訝不已,這已然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眼前的這個人,酒精在想些什麼,為了會,為何會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保護自己。
這神龍槍是天界神兵,鋒利無比,這般疾刺出去,沖力大可以削金斷玉,更不用說月竹的手了,登時是削破了掌緣,鮮血直濺了開來。
「啪……啪……」被氣勁緩緩蕩來的手,鮮血,滴在了槍上……
「嗡……」
只听神龍槍突然一震,極其怪異地悲鳴了一聲,一道銀光竟就此緩緩擴散開……
瞬間,這世界,就如同完全靜止了一般,颶揚的刀停在了那里,身體停在了半空中,而溪伍,錯愕的表情絲毫不減,也是那樣佇立在一邊,無奈、悲憤,以及剛剛出現的幾分驚異,這些所交雜出來的怪異的表情,讓人難以言喻。
不遠處,玄女與均平,一個是面帶痛惜,另一個則是深低下了頭,似乎在想著什麼,總之,兩副猙獰的面容,均是寫滿了不悅。
而就在這一切之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不願停下來……
神龍槍的銀光,還在不斷擴散著,漸漸照亮著周圍,緩緩趕走了黑夜,映襯著,一副絕美的面容,淒婉之中,更多的是釋然,好像,這一切,這一刻,是世上最幸福的瞬間。
多久以前的一面,的那一刻,好像就曾如此相對……
「懷,你相信命數嗎?」曾經的那個問題,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姑娘的她,如今依舊難忘。
「我……為什麼不信呢?」那個叫做懷的男孩,微微一笑道。
「那如果說,命數讓你終究親手殺了我,你會作何?」月竹依舊是笑問道,絲毫沒有談及生死時的避諱。
「怎麼可能……」懷先是一陣驚訝,隨即笑著揮了揮手,想是要把把這個問題避過了。
「如果是命數的話,那怎麼不可能?」月竹雖然還是笑著說著,但臉色卻漸漸降了許多,沒有像一開始的那般輕松與快樂了。
「那,我就不信它了吧,誰要殺了你,我就先殺了誰?如果是我要殺你,那我必然會自盡!」懷說得很輕松,但卻不知道,那個少女的臉上,漸漸的,竟然是一些害怕。
之後,又發生什麼,好像已經不記得了,但,總歸是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自己好象現在還記得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寧願讓你殺死!你不懂嗎?如果你因我而自殺,那,我又怎能獨活,好不是算你殺了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想到了他……但,死在你手里,我沒有怨言,也不可能有絲毫的怨言……」就在這一切都停止的時刻,她好像,曾輕輕搖了搖頭,漸漸地,被強烈的白光所吞噬進去了。
強光依舊在擴散……
這些叱 風雲的人物,就這樣絲毫沒有反抗能力地被吸了進去,不知道,這條路,將會通往何方,更不知道,在那邊,會不會有什麼新的契機,會有什麼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