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已經步入正軌,螺絲廠的事情,有他小舅子管著。
塑膠廠那邊,也請了經理在管。
有人給自己打工,哪兒還用得著他天天去辦公室里坐著?一天十來個小時的去守著?
固步自封在一片小天地里,思路是開擴不了的。
沒事兒,他現在也步入了深圳的夜生活。
早晨孩子們上學,是看不到爸爸的,他在睡覺。
一覺要睡到中午,手機才會開機。
早飯午飯一起吃,開著自己的白色豐田車,去螺絲廠看看,去塑膠廠轉轉,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的,就處理一下,沒事情的,對對帳目,了解一下生產狀態。
那四萬多塊當年傾家蕩產買下的貨車早就賣掉了。
螺絲廠里有一輛小面包。
塑膠廠也有一台小貨車,一輛轎車。拉人,拉貨兩不耽誤。
而他自己花二十多萬,買的一台豐田。也已經開了一年多。
他的一天,從晚上開始,從晚飯後開始。
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出面拉關系。
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請客。不是這家公司的采購,業務,就是那家廠的經理,主管。
跟人家在口頭上把關系拉得近乎,才見過一次面的,就稱人家「好兄弟」,見過兩,三次的,就是「打了交道多年的老朋友」,若是人家關照一些的,那幾乎就是他「過命的交情」了。
反正這些又花不到他的錢,在語言上說得天花亂墜又有什麼?
附近的十來家高檔一些的歌舞廳,酒巴,酒樓,中西餐廳他都是常客,辦了貴賓卡的。
一進門,趙老板來了!幾十個蔦蔦燕燕的圍上來,把他眾星捧月般的端得老高。
在那樣的場所混得久,什麼都見慣不怪。
客戶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他基本都能滿足。
兩百塊錢可以叫個穿著清涼的女孩子來陪酒,一整個晚上任人模來抱去,揩點兒油,沾點口頭的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