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美是八九年的,幾乎就是現在的九十後那一代的人。
與他這樣六十年代後期出世的,所經歷過的生活完全不同。
思想也不一樣。
她看不起趙宏偉的大哥那種本本分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只被領過去一次,回來便報怨個不停。
說沒想到他大哥那麼沒出息,家里倆兒子也沒用,跟著學修自行車,電單車,沒事兒出來拉客的。她要是在路邊踫上了,可不願意過去認他們那些親戚。
其實他們也不願意認他呢!
她跟著趙宏偉過去了,他大哥,大嫂也沒張羅跟她打招呼,兩個比自己年齡還大的「佷子」,更是叫都沒叫一聲,直接無視而去。
仿佛她希罕人家叫似的!
那些沒讀幾年書,初中都沒畢業的家伙,最後離她和她的兩個兒子遠遠的,那樣的親戚她寧可不要。
趙宏偉雖然這些年看自己哥哥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也看不上眼,可再看不上那也是自己的兄長,也是曾一起長大,在自己初來深圳時候幫過不少忙的。
他可以嫌棄,卻不能讓他的女人嫌棄自己兄長的不是。
這幾年來往的雖不多,哪年過年不是扔五千塊錢,一萬塊錢過去幫襯著,哪怕人家多這幾千塊也買不起房子,少這一萬塊也餓不死。
但總是兄弟剩余情誼的表現。
被郝美美一嫌,他也不樂意。
他更不樂意的,是郝美美現在成天磨著要他去領結婚證。
一天換一個理由。
今天說,她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沒名沒份的跟著他,被人家笑話————這就怪事了,之前怎麼就不怕人笑話?
明天說,兩個孩子需要一個家,一個有父親,有母親的溫暖的家。這個家不是一直存在的嗎?趙宏偉一直是他們的爸爸,這個與那一紙證書沒有關系吧?
後天又說,她不想過了,想把兩個孩子還給他家,她自己出去單過————有本事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