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承歡殿
燈火通明。
紅色的蠟淚沿著蠟身緩緩的淌下,看著看著,莫名的我感覺到一陣淒涼,呆呆的望著蠟淚出神,燭火在皇家特用的明黃色帷幔下無力的搖曳,仿佛只要輕輕的呵一口氣便會消散。
就如同這人生命一般輕賤。經受不起任何打擊。
思緒被拉扯,莫名其妙的感想,這時的我忽然懷念起現代的電燈來,從來都不會去注意的東西,而今才知道其重要。
就如同現在的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身份一般,因為一直存在所以才會不以為然,而如今,手輕輕的拂過自己的玉臂上,神思恍然。
那里,是一顆殷紅若滴血的守宮砂。
今夜便要失去它了吧、、、、、
不過是如同‘痣’一般存在的東西。
不重要的,奴歌,你是現代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臣服在這迂腐的古人思想之下。該犧牲的都犧牲,有付出才有回報。這種東西不過是個象征而已,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我閉眼深深的給自己催眠。
可,為什麼心還是隱隱的疼呢。
在現代,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嫁人的,亦有想過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自己給自己心愛的人,哪怕最後的最後不愛時,遍體鱗傷時,也不會後悔,起碼自己曾經愛過,那付出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可現在這個自己卻都做不了主了,只能是,給在那個所謂擁有天下的人身下吧。
值麼?
不知道,但心中唯一堅定的,任務必須完成!!
兵符,即使拿命去換也是值得的。
不知何時這種思想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不可磨滅,可,這種思想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司凌夜親自答應自己教輕功時。
大概,也可能是在他縝密的心思一次次拆穿她的想法時。
亦或者是在瑤姬告知自己以中蠱毒,一直活在他的掌控之中時。
還可能,他溫和看著自己,叫自己在宮中多加小心,然後低喚自己;‘歌兒’的時候。
他,司凌夜。
是那麼亦正亦邪,深不可測,如同黑夜將自己包圍,再逃月兌不了、、、、、
命運的劫,誰都躲不開。
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鍛錦明黃色錦被,跳躍的燭火已經燃盡一半,我坐在床上,手再次收緊,上面精美刺繡雙龍戲珠已經被我抓的褶皺不堪。
似乎以此比便能發泄些自己的緊張一般。
緊張,沒錯,是緊張。
雙眸不動的死死盯住房門,將耳力敏銳調到最高,以至于門外有一點的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
如此下來,一炷香的時間,我便就有些力竭,這實在浪費功力的一件事,不僅要暗運內功來擴張听力,而且還要經受精神的雙層壓力,一旦門外有什麼侍女說話聲,或者腳步聲我都會草木皆兵的緊張加劇。
甚至不知何時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目光依舊一轉不轉的盯著門口處。
心中暗自下決定。
今夜,我不能讓司凌亦動我,正所謂細水長流,我一定要拿到兵符,且不為此付出任何!!
或許這種想法有些太天真,但若是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呢。
這時,門外是一片細細簌簌的腳步聲,而後便是太監特有的尖銳通報聲。
在听到一句「皇上駕到」後,不知為何,心中的緊張反倒平息了些。
手慢慢地放開,該面對的總是逃不掉,所謂車道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種想法,心中莫名平添的是一抹淡然。
「恭迎皇上」
看見那明黃的冰冷身影走入,我乖巧的上前行禮,這種表現實在是與在選秀是的反應大徑相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