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個怎麼洗澡啊?」小水撅起嘴巴,心里想著才管不了那麼多呢,大不了平時帶著,洗澡就解下來。
「塵風,你過去把小水的刀拿過來。」董驚定給塵風下了命令,塵風遲疑了下,轉身出去了。「若是想摘下洗澡,便來我房里洗,何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董驚定夾起一片肉,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小水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沒有走遠的塵風听到這句,也微微一顫。
「我才不要!哼!」小水嘴巴里這麼說,心里卻胡思亂想,大哥干嘛突然這麼輕浮,干嘛開這樣的玩笑,什麼叫不是第一次,叫我去他房間洗澡是有別的目的?大哥看上我了?呸呸呸,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又不是表哥表妹,這可是!不對不對,什麼,是他一廂情願,我明明喜歡塵風哥,哎,我跟塵風哥真是苦命鴛鴦啊!好像也不對,塵風好像對我這還沒開始發育的小女孩沒有興趣。哎,苦命的我。
「不要也罷,今日乃水燈節,你年紀小,就待家里,哥哥們馬上就要出去了,記得隨身佩刀。」董驚定喝了一口茶,「你真的可以去我房里洗澡。」這話讓小水直接噴了董定炎一臉水。
「干嘛!董未軍!」董定炎蹦起來,拼命擦著身上。
「呃…哈哈哈哈哈,四哥你真搞笑!」小水趕緊打著哈哈跳到下一個話題。
……
入夜,園子里變得安靜下來,難得主人們都出去,丫頭小廝等也得到主人的允許,可以在水燈節這一天出外游玩,只留得小水與塵風還在房里,氣氛略顯尷尬。
「是不是該走了?」
「走吧。」塵風摟住小水,飛檐走壁。小水窩在塵風懷里偷著笑,那種感覺很溫暖。
出了董家,小水正琢磨著往哪兒去,塵風已經牽著小水往人群中擠了。這水燈節最熱鬧的時候正是晚上,大街小巷都是售賣面具與水燈的小販,街上也好多戴著面具的人。
「戴面具不會是為了找對象吧?」小水問道。
「正是,本來這水燈節便是男女祈求愛情的節日,所以…」
「所以丫鬟小廝都搶著出來?」
「恩。」
「那原本就有對象的呢?」小水又冒出一個疑問。
「那就,」塵風拿起旁邊一個面具戴上,「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心中的她咯。」
「那要是找不到呢?」
「有緣無分。」
「哈哈,這還不簡單。」小水搶過小販手里尚未下筆的純白面具,然後拿起案上的畫筆,用藍色在面具額頭畫了三條水紋,猶如美艷婦人的花鈿,雖然小,但是在潔白的面具上也格外顯眼。「這樣,你就不會找不到我了。」說著,把面具往上一戴,轉身往人群中跑去,只有小水知道,面具下是羞紅的臉。
塵風怔怔地站在原地,猛然想到什麼,迅速放下銀子,隨小水跑的方向追去。只可惜水燈節的街道太過擁擠,塵風努力穿過人群,卻早已不見那個白色面具的小女孩。塵風開始著急,心跳加快,突然害怕失去這個小女孩,難道自己…
這邊,小水因為長得矮小,在人群中擠了一下便被人潮擁到河邊。河里是怎樣的一幅景象啊!小水在岸邊都看得呆掉了。少男少女們在岸邊一邊祈禱,一邊放河燈,數以萬計的火光在河道上搖曳著,寬闊的河面上還有幾艘裝扮華麗的大船,想必不是大官的話也必定是大富之家,小水一臉羨慕地看著船上。突然感覺有人扯了一下衣袖,小水以為是塵風找來了,回頭一看,卻是一個老人家,挎著一個籃子,里面放了好幾個河燈,「姑娘行行好,買下我的燈吧,我老婆還在家里等著我買藥回去,姑娘…」小水心一軟,摘下面具,正想掏錢,突然想到身上沒錢。「老人家…對不起,我沒帶錢出來。」
「求求你,行行好,姑娘…」老人眼里似乎有淚光在閃爍,小水于心不忍,可是身上真的沒錢,也沒帶什麼值錢的首飾,「老人家,不知道你急不急,我的錢都在我…朋友那里,我們玩捉迷藏呢,等我找到他就可以買你的燈了,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不?」「好好好…我謝謝你了,姑娘!」
小水摘下面具,看得比較清楚,又往人群中找去。不巧的是小水剛走,塵風卻一路尋到了河邊。
「你們是兩個人出來,還是她一個人溜出來的?」塵風知道這是董驚定的聲音,知道小水必定是剛才在河邊出現了,不然的話,在船上的董驚定是不可能看到小水的。只是,董驚定這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會怪到自己頭上,與其辯解,還不如合二人之力,趕緊找到小水才是。董驚定也大概猜到是他倆一起出來的,心里稍微有點不平衡才想為難一下塵風,但是當務之急,還是找人要緊。
「難道你不知道,這城里常年有一股勢力在游蕩,專門抓女童麼?」董驚定這一提醒,塵風才醒悟過來,為什麼水燈節這麼盛大,董家卻沒想過帶小水出來,甚至還在董定炎房里安排了酒席彌補小水的遺憾。事不宜遲,塵風不與董驚定打招呼便又進了人群。董驚定見狀,隨即往不同的方向去了。塵風知道小水戴著純白的面具,但是卻沒告訴董驚定。
小水揭下面具後,老人家不停地夸她好看,小水心里是開心的,如果自己不長歪,以後絕對配得起塵風這個帥哥。可是走來走去,都找不到塵風,小水也有點泄氣。「老人家,我朋友可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