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西遼國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由于兩國都有意談和,邊界除了對軍隊的人管得較嚴,對普通百姓出入境都顯得寬松。小水與塵風對守城的官兵說是從南方來采購寶石的兄妹,那士兵見小水的白裘襯得人氣質高雅,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隨手登記了下,便放進去了。
卻說這西遼國,連年風調雨順,唯獨與東周國開戰後,連續干旱,民不聊生,原本眼看要打敗仗,對方卻收兵宣稱議和,這西遼國國君大喜,大開國門,歡迎來往的商人。只是,這天不下雨,以游牧為生的西遼國國民是怨聲載道,無論是求神拜佛還是問卜求卦,天就是擠不出一滴水。這一日,西遼國君正在煩惱,一老者說受人所托,獻上寶物。那西遼國家命人呈上後,發現是一卷牛皮,上書四字︰「龍女西游」。西遼國君大喜後大悲,「這龍女是什麼?是龍王的女兒?跟降雨有關系嗎?是誰叫你呈上來的?是否找到龍女就能讓西遼國度過旱期?」老者連說不知,那西遼國君無奈,只好將其放走。細細思量後,既然是東方來的龍女,那是不是東周人?西遼國主下令嚴密徹查從東周過來的人,每一個都要細細審問清楚。那日小水入境時說是南方來的人,守城的士兵才沒有刻意阻撓,沒想到人不阻撓天阻撓,小水剛踏入西遼國,頓時烏雲密布,天降大雨。士兵不敢怠慢,查閱剛才登記的資料,發覺剛剛進城的兄妹名叫江小水,江塵風,那士兵一看又風又水的,便將二人「請」到皇宮。
小水與塵風被莫名其妙請至皇宮,以上賓禮儀對待,兩人受寵若驚,不知發生何事。西遼國君一出來,便厲聲問他倆可是東周人士?小水與塵風不敢胡亂回答,害怕兩國表面休戰,內里較勁,不想成為炮灰的二人異口同聲說來自南夏國。西遼國君皺了皺眉頭,「南方來的?不是東邊來的?我不信!我讓你們見一個人,你們若認得,我便信你們。」說完,小水與塵風被領進皇宮內一處別院。
塵風也有點緊張,假若在外面,要打要殺都不在話下,如今在皇宮內院,輕易動手絕對拿不到好處,要保護好小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兩人正疑惑著要見的人是誰,塵風卻覺得那背影有點熟悉,果然,那男人一回頭,塵風與小水都愣住了,正是南夏國二王子明無雲。
小水靈機一動,「小水拜見殿下。」塵風也一並跪下。
那西遼國君大笑,「無雲啊,我給你領來兩個南夏國人,你看看是不是你國家的,否則的話我就當他們是東周人了!」小水稍稍抬起頭,使勁跟明無雲使眼色,明無雲一挑眉,回了個笑臉,「回陛下,那女的我曾在我國內一青樓看過其表演舞蹈,確是南夏人不假,至于那男的…」明無雲頓了頓,「我不認識。」塵風也頗沉得住氣,不給任何反應。
「江姑娘,那男人是你什麼人?」西遼國君問道。
「回陛下,他是我哥哥,我自小被家里賣給青樓,幸得哥哥將我贖身,但女孩子入過青樓,名聲盡毀,才想到陌生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看你年紀頗小,不如就在這宮里做個女官,我西遼國民風開放,不像東周那樣小氣,姑娘在這里定能生活得很好。」
「小水謝過陛下,願陛下福壽長存,」小水欲言又止,那國王示意她繼續說,「不知我哥哥,陛下打算怎麼安置?」
「這…無雲啊,你看如何?」
明無雲右手托著下巴,假裝思考,「不如留在我宮中,做個侍衛吧。」
「這樣甚好,甚好!」
如此一來,小水與塵風在進入西遼國第一天,便入了宮。
「江小水,哈哈哈哈!」將那大月復便便的國王送走,明無雲看著小水大笑起來,「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吧?」
小水想起在船上,明無雲曾經想對自己無禮的事,「殿下想怎樣?」
「剛才還彬彬有禮,現在卻這樣子,會不會轉變太快了?」明無雲懶洋洋地坐下,「你就不怕我去告了陛下?」
「略怕!」小水頭一昂,斜看了明無雲一眼,各種不屑。
明無雲頓時覺得有趣,「你若是再這樣,以後免不了受折磨。」
「你若是覺得我會怕你,就盡管來呀。」小水不等明無雲吩咐,自顧自坐下來,倒了杯水。結果一喝,辣地生疼,這壺里的竟然是酒。
「有趣有趣,那個塵風?你去門外守著。」塵風听到吩咐,猶豫了下,不敢將小水單獨留在房里,小水也有點不敢單獨面對這個男人。明無雲似乎看出兩人的憂慮,笑著說,「我明無雲還不至于做這等下流之事。」小水一頭黑線,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在船上調戲自己的。
「屬下告退。」塵風看了一眼小水,示意她有事就喊,便退下了。
明無雲見塵風出去了,手一伸,在小水臉上捏了一下,然後大笑,「能夠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
明無雲心里高興,卻不知道怎麼表達,于是站到小水背後,握住她的雙肩,「以後跟我,我會保護你,以後你只能跳歡快的舞,無需跳那悲哀的舞蹈。」小水一愣,出乎意料。「你去換了這衣服吧,換上西遼的衣服。」小水受寵若驚。「我問你,你與他是不是情人?」
「誰?」
「塵風。」
「不是。」小水淡淡地回答道。塵風的耳朵跟當年一樣尖。「那輪到我問你了,這西遼國是不是多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