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小水從夢中醒來,一切如昨,就連幫明無雲梳洗的器物都被收拾得干干淨淨,放佛昨夜只是一場夢。小水著急地喊休煙,問她明無雲去哪兒了,休煙拼命搖頭,說無雲殿下不是在前線打仗嗎?怎麼會回來?
小水腦袋嗡的一下,難道昨晚都是做夢?
小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手鏈不知何時已經戴在自己的手上,小水堅信明無雲回來過,胡亂將衣服一穿,裘衣一披,就往奉賢宮去,害得休煙,紫合白芍在後面追。
趕去奉賢宮,沒看到明無雲的影子,小水轉身就往西遼國王宮里去。
「你真真以為這樣就能打贏這場仗?」男人輕笑一聲,「我南夏國勇士的性命豈能容你們糟踐。」
「殿下,害你特來一趟確實是我的不應該,只是,無雲他…」
「你別再說了,打完這場,我再決定是否撤兵。」這分明是明無雲的聲音,小水在門外偷听了好一會,一听到明無雲的聲音傳來,就迫不及待將門推開了。看了看座上,除了明無雲,西遼國王,還有一名華服男子,看起來比明無雲大不了多少,也是個俊美男子,小水看到他定定地盯著自己,便也瞪著他,卻發現他與明無雲一樣,有著灰藍色的眼眸。
明無雲看到小水進來,又看到那男子的模樣,將小水一護,掩在身後。「那麼早就起來了?」
「我起來沒看到你,就…」
「就衣衫不整地追出來?」明無雲幫小水衣服整理好,拍拍裘衣上散落的雪花,小水幸福地笑笑,瞄了一眼西遼國王和那個男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坐在了明無雲旁邊。
「惜雲啊,快拜見一下南夏大皇子。」西遼國王尷尬地笑。
「惜雲拜見殿下。」
「你,便是那新認的公主?」那大皇子喚作明無缺,是南夏國最受寵的皇子,似乎皇位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故待人處世總是這樣目空一切。
「是的。」小水一直覺得這個男人說話很是輕蔑,便也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那男人站起來大笑,「想不到您老兩個女兒,一個聰敏伶俐,一個美艷無比啊。」小水知道聰敏伶俐是對瑾爍的評價,但自己怎麼也排不上美艷無比吧?正低頭沉思,才發現出門太急,未穿外衣,只穿了套純白色的衣褲,粉紅色的褻衣若隱若現,小水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將裘衣緊緊裹上。明無雲見狀,趕忙湊過來問小水是否覺得冷,小水連連搖頭。
「總而言之,我不會讓你再胡鬧,即刻撤兵。」大皇子收斂笑容,凶狠地瞪著明無雲。
「不可能,」明無雲毫不懼怕,「除非我戰死沙場。」
「無雲,這東周打完西遼,下一個可是我們南夏,你若如此下去,將來誰來保衛南夏?」
「殿下此言差矣,倘若西遼速敗,東周一鼓作氣,南夏豈能幸免?」小水對大皇子的說法感到頗為好笑,明無雲則為小水這大膽的一句話感到非常開心,忍不住摟住她笑了起來。「大哥,此仗我非打不可,我馬上就要趕回營地,你打算怎麼辦?」
那大皇子看了看小水與明無雲,「我在這里住上幾天。」
明無雲一听,將小水摟得更緊了,「大王,惜雲這幾天精神不太好,難得我回來她才有點起色,等會讓她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營地,我想,很多地方她能幫得上我的。」
「瑾爍她…」大王想起瑾爍也在前線。
「我會安排人保護她的,大王放心。」明無雲向大王鞠了個躬,摟著小水往外走,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過頭去給大皇子拋去一個媚笑,小水捏了一下他,低聲道︰「不要太得意。」
「他看上的女人,都愛的是我,為何不能得意。」小水听到這里,偎依在他懷里,細細一想,卻猛地一驚。
「小水,原本我想與你一起坐馬車,好幫你克服一下恐懼感,只因時間緊迫,現在也只好快馬趕去營地了,你躲在我披風下,不要亂動,累了就喊我,若是太冷,也要說,懂不?」明無雲將小水托上馬鞍,自己往上一跨,將小水緊緊擁在懷里,揚起馬鞭,一個小小的隊伍就這樣出發了。
盡管有小水在身邊,明無雲也不敢放慢速度,晚上都沒休息,第二天便到了營地,明無雲從馬上將睡著的小水抱下來,小水睜開眼楮問他是不是到了,明無雲溫柔地說︰「跑那麼快的馬,還能睡得這麼穩,也就只有你了。」小水不好意思地笑笑,騎了那麼久的馬,雙腳下地有點不穩,明無雲扶著她,朝帳子走去。突然,一個穿著紅色披風的女孩興高采烈地奔出來,摟上明無雲的脖子大呼,「無雲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周圍突然都安靜了,看著這尷尬的三個人,小水卻朝著他倆笑笑,若無其事地進了帳中。明無雲趕緊將瑾爍推開,跟著小水進了帳中。
「你冷不冷,要不要燙點酒給你暖暖身子?」
「不用,謝謝。」
「江小水!」
「怎麼了?」小水打量著明無雲居住的環境,行軍在外,就算是王子,生活條件也是很艱苦。
「干嘛又要笑,又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啊,瑾爍喜歡你又不代表什麼。」小水淡淡地說。
「妹妹好脾氣,是我的話,醋壇子就要翻了,看來,你沒我想象中那麼在乎無雲哥。」瑾爍從帳外進來,拍了拍肩上的雪。小水抬眼看著她,笑著說,「恩,惜雲不敢跟姐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