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大哥他好不好?還有董定炎呢?」
「你失蹤了,他們怎麼會好?定炎終日想念你,常常抱著琴去你住過的園子練曲,大哥…倒是沒什麼。」董問隱其實沒說假話,董驚定一向冷漠示人,尤其小水失蹤這消息不知是好是壞,他更是不敢表現出什麼異樣。
「我就知道大哥不喜歡我。」小水賭氣一說,「三哥,好好照顧二哥,我恐怕暫時不能回來看他了,我找機會跟明無雲說明白,你也記得叫二哥別那麼賣力啊。」
「去吧去吧,你我之前雖有不快,但總是我董家人,何況,我們看一樣的書,跟一樣的老師學習,我與你還指不定誰厲害呢。」
「三哥真謙虛,我那是皮毛,你才是真才實學,我真的佩服你,不然也不會找你說這些,二哥性子直,我怕是跟他說了,他會守不住嘴巴呢。」
「恩,我懂分寸。」董問隱微微一笑,帶著小水去見了歐上遼。那歐大夫雖多時不見小水,一眼便認出來了,哈哈笑著便迎了上來。
「歐大夫…」
「五小姐這是怎麼了?問隱又欺負你了?問隱。」歐大夫一臉嚴肅地望向他。
董問隱微微一笑,「我怎麼敢欺負她,師父別笑話我了,這次是真的有事要拜托你,二哥傷勢已無大礙,有另一個人恐怕更需要你的幫助。」董問隱懇求道,「南夏國明無雲,受了重傷,還望師父去看他一看。」
「哦?」歐上遼每天一皺,「五小姐,這可是因為你的原因?」歐上遼明白小水的突然出現,並不是偶然,必定是事出有因。
「恩…以後再慢慢與你細說。」歐上遼在小水的催促下,匆忙收拾了東西,趁著夜色,偷偷潛回了西遼大營。此時的西遼大營正鬧得不可開交,一直昏迷不醒的明無雲突然醒過來發現小水不在,急切詢問後居然無人知道她的下落,便不管自己傷勢如何非要起身尋她,小水掀開帳簾,一下子撲了上去,將他抱住,「笨蛋,起來做什麼?你不知道自己身受重傷?」
「你…去哪兒了….」明無雲微弱地問了句,便昏了過去。
「趕緊將他放下,我看看!」歐上遼大步向前,司徒嘉也一起幫忙將明無雲放在榻上。
「本就失血過多,體弱,如今又氣火攻心,難啊…」歐上遼搖了搖頭。「不行,不管怎麼樣都要救他,司徒嘉,命人宰牛羊,將肝髒煮好,骨頭熬湯,我隨後便過去幫忙。歐大夫,這里交給你,我相信你可以救他的。我去給他弄點吃的。」小水看了眼歐上遼,跟著司徒嘉一起出去了,心里卻七上八下,她明白剛才明無雲幾乎是耗盡了體力,不知道是否還有力氣撐下去。
剛經過酣戰,頭兒卻受了傷,群龍無首,小水命司徒嘉和郭宇暫時代替明無雲管理著全隊上下,派人兵分兩路去西遼與南夏取醫藥與食物,「務必拿到最好的藥,另外,今天保證全軍上下都有肉吃,懂嗎?」「是!」
惴惴不安的小水重新回到帳里,歐大夫剛好幫明無雲下了針,「他…還好嗎?」
「死不了。」
小水走到他旁邊,握著明無雲的手,「無雲…你一定要活下去…我好多事要跟你說…」
「公主,把手給我。」歐大夫一把將小水的手抓過去,號起了脈。「你才要好好休養,你在落水夜遭遇不測,元氣大傷,如今又在這寒冷偏僻之地,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恐怕…」
「我要怎麼做?」小水驚愕的是歐上遼居然也知道自己的事。
「換個地方休養,最好是溫暖之地,我給你開些藥方與膳食的方子,好好調養身體吧。」歐上遼出了去,小水放下明無雲的手,也跟著出去。「歐大夫,你怎麼知道我…」
「自從望予與問隱再次出征,我便一直跟著他們,原以為是怕望予受傷要我跟著,沒想到,居然是因為你。」
「誰讓你跟著來這里的?」小水在想,能請得到歐上遼的,難道是董萬回?
「哦?不過是驚定曾跟我說起過你失蹤多時,恐遭遇不測,讓我跟著他們兄弟二人好尋你回去。路上問隱便說與我听你的事了。」歐上遼看了看周圍,「不知你是如何當上這公主,也不知為何與那男人如此糾纏,我只提醒你一句,好多事情你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大夫何出此言?」
「自己琢磨吧。」歐上遼捋了捋胡須。
小水靜靜地看著歐上遼走開,想到自己自從離開董家,便將受辱的事埋了起來,不去想事出何因,塵風又是因為什麼出賣自己,又為何來救自己。自己是董家人,卻被董萬回這麼糟蹋,就算民風開放也不該如此啊,何況父王還說東周人小氣呢。
小水搖搖頭,表示想不通,看到遠處司徒嘉正端著熱湯過來,便上前去幫忙。「司徒嘉,受傷的士兵可安排好了?」
「是的,」司徒嘉欲言又止,小水猜到他想問什麼,卻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接過碗,進了帳子。
坐在明無雲旁邊,看著他發白的臉,小水忍不住抽泣。把他的手捂在懷里,「你要是一直這樣,以後誰來保護我?」
司徒嘉見此情況,也不知說什麼好,便立在一旁。小水傷心了一陣,喚司徒嘉過去,幫忙把明無雲扶坐起,「必須給他吃點東西,不然身體沒有營養是不行的。」司徒嘉听著營養這樣的新詞,模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