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司徒打探的情況,這個鎮子除了那個不知名的店小二,好似還沒混進那些刺客。只是走在大街上,小水感覺這種景況好像似曾相識,歡天喜地的人們手捧各式彩燈,少女衣著艷麗,臉上更是笑顏如花,從身邊經過時,總能听到銀鈴般的笑聲,臉上更是眉飛色舞。
「什麼日子大家那麼開心?」小水扭頭看著司徒。
明無雲輕聲接了句,「七夕。」
七夕?情人節?小水抬頭望了望星空,微微一笑,我們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吧,驚定。
明無雲見她望著天空出神,便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以後的七夕我們一起過,何如?」
小水不禁一顫,白了他一眼,便繼續往前走。司徒在背後笑著搖了搖頭,「喂,我帶你去個地方。」
「恩?」小水回過頭,「去哪兒?」
「隨我來便知。」
跟在他後面左拐右拐,人群很是熙攘,若不是明無雲一直拉著她,恐怕早都失散了,雖然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明無雲抓得緊緊的,她也懶得去掙月兌。
「到了。」司徒停下腳步,笑意濃濃地望著芳暉樓的牌匾。
「夠了。」小水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嘴里卻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明無雲的手驀然松開。
剛要踏進去,就被人攔住了,司徒淡定地掏出一塊小金牌,那人一看,慌忙讓道。
「司徒,那是什麼?」小水眼尖,忍不住發問。
「一會再告訴你,我們先上樓吧。」
心情好像一下子開朗了,小水欣喜地跟著上樓,在一處位置極佳的閣樓坐下,看著樓下擁擠的人群,想起上次跟董驚定鬧了不快,便是在芳暉樓遇到董定炎,爾後在席間听到了董驚定是流川的男寵這樣一個事實,小水心知那不是董驚定的本意,也深信他不會再對不起自己,心里稍稍安定下來,卻看到樓下燈光漸暗。「怎麼了?」
司徒一笑,「今夜七夕,芳暉樓自然少不了節目。」
琴聲一起,小水就忍不住站了起來。
北方有佳人…這不是張老頭子電影的插曲嗎?章大小姐一段舞跳得那是風生水起,可是,這個小鎮怎麼會有人會這樣的歌?
「你怎麼了?」司徒看到小水反應異常。
「司徒,我下去跳舞,你用輕功送我下去,把等下要出場的姑娘換上來。」
明無雲低低地說了句,「莫要太高調。」
「在這里,沒關系。」司徒淡定一笑,想了一下,好像這麼下去不好,便掏出絲巾想幫她蒙住半張臉,小水細細一想,那章小姐是瞎子跳舞,何不干脆蒙上眼楮。
待司徒幫她蒙好,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已經要快要憋不住笑了,又不想打斷她的興致,便趁著燈光昏暗,一個飛身將小水送到台上,點了青樓姑娘的穴道,然後帶了上來。
「北方有佳人。」長袖舞出,流光飛轉。
「絕世而獨立。」單腿支撐,背身而立。
「一笑傾人城。」羅袖輕遮,紅唇微鉤。
「再笑傾人國。」躍身而起,恍若飛天。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緩緩後退,回旋向前。
「佳人難再得。」收袖半蹲,香肩微露,舞畢。
樓上的明無雲與司徒早已是目瞪口呆,更何況樓下的攘攘人群。不知是誰先拍了一下,進而是滿場歡呼。眼楮還是蒙著的小水悠悠地站起身,下巴微微抬了起來,鮮艷的紅唇驕傲地一鉤。豎起耳朵,想听听台下的人在議論什麼,卻听得人們正哄抬著價位,價位?莫不是在商量今晚自己的過夜權?
前世的阿珂見慣了熱鬧場面,如今听得台下競價聲此起彼伏,倒也沒表露出多少憂心,反而輕輕一躍坐在欄桿上,翹了個二郎腿,小腳丫子在空中晃呀晃,饒有興致地听著自己的身價。
台下的人一下就安靜下來,剛才還把舞跳得如此美妙的人兒,此刻卻一改剛才形象,好似不懂事的丫頭一般,連禮數也不識,就在大庭廣眾晃著腳丫。
「小樓姑娘的歌喉與身姿,在下一見傾心,不知今夜可否一齊飲酒,共度良宵?」台下不知是哪位男人,彬彬有禮地邀請。
小水姿勢依舊不變,明白他喊的名字應該是剛才那個被調包的姑娘,一來想做做好事,這青樓的姑娘賺個錢不容易,二來也想看看自己在這群人眼里究竟值多少錢。「公子,這煙花之地只談錢不說愛,報上價來,本姑娘先看看價錢能否讓我心動。」
「一千兩。」小水耳尖,一听便听出是司徒的聲音,她往聲音的方向點了一下頭,贊賞他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