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妮輕輕走到二樓設有垂簾的琴台上,听聞台下一片喧嘩。
魯叔平靜地介紹︰「下面由異空閣的二掌櫃高子晴為大家獻唱一首,以表謝意。」
一首《夢里水鄉》娓娓唱來︰
春天的黃昏,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讓揮動的手在薄霧中飄蕩,不要驚醒楊柳岸那些纏綿的往事,化作一縷輕煙,已消失在遠方。
暖暖的午後,閃過一片片粉紅的衣裳。誰也載不走那扇古老的窗,玲瓏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時光,為何沒能做個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都寫在臉上,沉沉離別背在肩上,淚水流過臉龐,所有的話現在還是沒有講。看那青山蕩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著夕陽,我用一生的愛去尋找那一個家,今夜你在何方?轉回頭迎著你的笑顏,心事全都被你發現,夢里遙遠的幸福它就在我的身旁……
台下的男子听得如痴如醉,各名門千金都不禁驚嘆、妒忌這女子的天籟之嗓。
這溫婉的柔情、詩意的歌境和甜美的愛情和著古箏彈唱起來,讓人百听不厭,就連一旁的青蓮和魯叔都有點意外︰他們的老板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能耐啊!
突然,一陣葫蘆絲響起,與善妮的彈唱完美地形成了二重唱。
台下又是一陣小小的躁動,連善妮的琴都不小心漏了一個音。
曲畢,那男子跳到前台︰「子晴姑娘好琴藝,嗓子更是美如天籟。可否請姑娘到台前,讓在座的各位一睹芳容。」
「慕容峰的葫蘆笙響徹南州,果然是名不虛傳!」魯叔忙出來解圍,「只是小姐從不以貌示人,還望慕容通判見諒。」
「子晴姑娘尚未回話,你怎麼擅自替她回答。」听是客氣的一句話,出于慕容峰之口卻顯得不容拒絕。
帶著面紗的善妮撩開垂簾,緩緩走了出來︰「慕容公子的葫蘆笙果然是南州一絕,子晴佩服。」
善妮笑道︰「魯叔是怕子晴傷心,才替子晴擋話。只是,如今我不出來,各位便要誤會是子晴清高了。」說完慢慢放下一邊的面紗,故作傷情地說︰「子晴天生右臉有一塊黑色胎記,所以從小自卑不敢見人。既然慕容公子執意要求,子晴也只好勉為其難,只希望不要嚇到給位,掃了大家的興。」
善妮說完,還真擠了兩滴眼淚下來。台下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有惋惜的、有同情的、有似送了一口氣的呼氣……
善妮心里暗覺得滑稽。看著這些所謂的名門閨秀眉宇間突然展開的笑意和松了一口氣地輕呼,突然想起以前大學舍友開玩笑說的一句話︰「誰說你死了對我沒好處?好歹我也能在美女排行榜上前進一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