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振作點。」這個男人往牛天河面前的高腳杯里倒了一杯來自法國波爾多的拉圖紅酒,使得牛天河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不是因為酒值錢,而是因為這酒是眼前這男人親自倒上的。那男人淡淡笑道︰「人一輩子,哪有不經歷些坑坑坎坎的?你那個局長的身份丟了確實有點可惜,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好干,我給你弄一個其他的出路,保證你還會活得風風光光。人活著,還能讓尿憋死?」
「謝謝老板!」牛天河謹慎地說。
「你呵,比張達道聰明,也比他听話,所以你能活,而且能活得繼續出彩。而他,只能死。」那人說的似乎不是一條人命,而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我曾同時警告過你們兩個,讓他暫時隱忍一段時間。可是他呢?先是請小偷,後來又請什麼殺手,竟然還以為我不知道。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只要白小寧出了事,傻子都能聯想到是他干的!所以要是留著他,不知道還會給我捅出多大的簍子!」
「是,張達道確實太著急了。」
「他那不叫著急,而是沒定力、欠火候兒!一句話,還是缺乏生活的智慧!」這個中年男人淡淡地笑了笑。
「那麼,白小寧那邊怎麼辦?還有那個李清芳?」牛天河問。這兩個女人不但毀了張達道,也毀了他牛天河。雖然他比張達道能忍,但心里還是恨不能將這兩個女人碎尸萬段。當然,或許他怕對面這個男人訓斥,又補充一句,「我不是著急,只不過我覺得白小寧身為張達道曾經的老婆,說不定會知道一些老板您的事情。而她現在無依無靠,只是依附著李清芳,所以說不定也會告訴李清芳。」
「不用跟我兜圈子,我知道你恨她們兩個。」對面的男人一針見血,讓牛天河有點尷尬。這男人又說,「別急,這兩個女人也逍遙不了太長的時間。但是現在的時機太敏感,至少再過個把月吧。免得張達道前腳走,她們就後腳跟上,讓人把三條命案自然聯系在一起。」
「另外,我讓現在的匯文區局局長賈政京提拔李清芳做所長,也是這個道理。」這個男人笑道,「至少讓她以為在公安系統內是安全的,以免她整天緊張兮兮,不便于我們下手。」
「老板的計劃向來都是最周到細致的!」牛天河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馬屁。
「我不是活神仙,也沒有人是算無遺策的。」這個中年男人說,「至少,我們都忽略了張達道的那個小情婦!今天,似乎那個女人到公安局去鬧了。雖然鬧得還不是很凶,但據說她的態度是很堅決的。要是被她鬧騰大了,依舊是一件麻煩事。」
牛天河想到了那個小妖精一樣的女人,蘭小悅。雖然是自己主動要求上了她,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他和蘭小悅的合影兒照片,也是導致他落馬的直接原因。
那個中年男人說︰「告訴你手底下的社會混子,就是那個唐三吧,讓他找個手段精明點的人,把蘭小悅這顆釘子拔掉。留著她,早晚也是一個禍害。」
「‘徹底’拔掉?」牛天河問。
「嗯。她只是一個小人物,跟張達道的關系也不是明面上的,弄掉了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那個中年男人咂了一口紅酒,說,「當然,也要做到不留痕跡。」
「是!」牛天河看到對方已經眯起了眼楮,知道是要送客了,隨即起身告辭,「我這就通知唐三。老板您休息吧,天已經不早了。」
……
就在牛天河和那個神秘的老板交談的同時,周東飛正在心怡酒店內接受批判。
「切,虧你還是美女殺手呢,連個小蕩|婦都搞不定!」李清芳樂顛顛地說,似乎很開心看到這樣的結果。
而郭夢莎則瞥了周東飛一眼,說︰「你不會是消極怠工吧?」
「沒有!咱絕對是盡心盡力、全力以赴了!」周東飛搖頭嘆息,「不得不說,咱的魅力值還是不夠強大啊!當然,我懷疑八套女蘭小悅同學的審美觀也是有些不正常的。而且,我還懷疑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清芳好奇地問︰「什麼原因?」
「我懷疑啊,她對于那種需求有點過分強烈了,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張達道,就沒有人能夠達到她的要求。」周東飛笑道,「其實嘛,她只不過沒有給咱表現的機會!要是讓咱表現一次,肯定會比張達道那廢材強得多!那貨才六次就掛了,太不給力了!」
「惡心!」幾個女人同時表示出強烈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