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浣溪沙洗浴中心里,表面上一切風平浪靜。但是,芸芸和陳薇卻暗地里有點坐立不安了。在一個房間里,芸芸著急地坐不住。陳薇則稍稍安慰她說︰「徐總,急也沒用。李局長(李清芳)馬上就過來,看看她有什麼辦法。」
「是啊,多個人多個主意。」芸芸說。
實際上,周東飛的真正意思是︰梅姐的安全與否,其實就是這一兩個小時的事情。假如自己都找不到,或者辦不妥,那麼大批警察去了也是白搭。而且警方一旦大規模的介入,後續的影響太大,甚至連浣溪沙能否正常營業也不好說了。所以說,現在爭取的不是人手,而是時間。因此周東飛在臉譜會所門前等待的那十來分鐘里,打電話告訴李清芳︰帶兩個靠得住的警察過來,穩住浣溪沙這個大本營就行了。當然,也讓李清芳幫助打听一下黃楚九的老巢,以備萬一。能不能打听的出,那就是天意了。
不一會兒,三個年輕的警察先沖進來,直接找到了芸芸。這三個警察來自于大學城派出所,也算是李清芳的嫡系人馬了。因為大學城派出所距離這里比較近,而大學城所的干警也大多在附近居住。所以李清芳一個電話打過去,這三個警察比李清芳來的還快了點。大約又過了五六分鐘,李清芳才急匆匆地來到了浣溪沙。
「究竟是怎麼回事!」李清芳見了芸芸,劈頭蓋臉地就問,而且像連珠炮,「小寧和梅姐有下落了嗎?東飛到底去哪里找了?他都沒說清楚!他還沒回音兒?我跟這犢子再打過去,結果卻關機了!」
芸芸理了理思路,說︰「東飛大哥去臉譜會所找去了,也沒給我們消息呢。姐姐你別著急,大哥說你們警方最好別大規模介入,不然……喂,你去哪里?!」
李清芳轉身就走,說︰「臉譜會所!」
「不行!」芸芸急了,拉住李清芳的手不肯松開,「大哥說了,那里或許有危險,說是你來了之後,只是幫著看好這浣溪沙就行了!」
「有危險?難道他去了就沒危險了?這犢子,就知道逞能,個人英雄主義!」李清芳才不管這些,甩開芸芸的手就往外跑。白小寧和梅姐不能出事,但周東飛同樣不能出事。不能因為掉進去兩個,再繼續搭進去一個吧?特別是她覺得,周東飛萬一出事,會讓她產生一種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可是李清芳沒有考慮的是,她自己去了是不是也會掉進去。或許在情急之下,她已經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模了模自己腰間的五四式手槍,李清芳咬了咬牙。
芸芸也急了,但潛意識里,她卻希望李清芳去。不管怎麼說,李清芳也是公安局長,而且帶著槍呢。她去了,或許周東飛也會有個幫手吧?當然,這都是芸芸潛意識里的想法,連她自己也並沒有真正注意到。
一旁,陳薇也有點手足無措了。或許在經營管理方面,芸芸和陳薇都是好手。但是在人命關天的大事上,她們都亂了陣腳。包括李清芳這個公安局長,其實腦袋里也是亂成了一團麻。
當然,亂歸亂,誰也擋不住她去臉譜會所!
此時,李清芳和芸芸、陳薇已經拉拉扯扯地走到了浣溪沙大廳門口兒。沒等她們走出去,卻險些被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這人扛著一個普通的背包兒,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身材高而微胖,但也不顯的臃腫。四方臉,胡子茬不少,頭發也有點亂,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請問,這個浣溪沙的老板之一,是不是白小寧?」這個稍顯邋遢點的漢子張口就問。雖然有點風塵模樣,但一開口卻似乎有股子猛勁兒。
這時候,不管是誰提起周東飛、梅姐或白小寧等幾個名字,都會讓李清芳和芸芸格外敏感,更何況又是一個陌生人。李清芳盯著這個人看了看,忽然面露驚喜,試著問︰「你……家林哥?」
那漢子一愣,似乎有點意外地看了看李清芳,忽然自失地一笑︰「你是清芳啊!都這麼大了,險些沒認出來。要不是小寧說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更不敢認了。」
天吶!李清芳欣喜若狂!
白家林!
白小寧的哥哥!
那個被周東飛稱作「草原鷹王」的青蒙省天字號大梟白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