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沉澱好心情後就投入到了作品的創作中。因為有了既定的大綱,有了總體的創作思路,因此她基本沒有思路枯竭的時候。
創作期間,安靜接到了鄭義的電話,詢問了下稿子的寫作狀況。安靜心里充滿了對鄭義的感激之情,對于他的真情流露,只能選擇回避。沒有結果的事情,她不想做過多的糾纏。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一個離婚的女人。況且自己對鄭義除了欣賞之外,並沒有半點男女之情,與其浪費對方的感情,莫不如不做任何回應。她相信鄭義會領會她的意思的。
目前作品內容已過半,網上的讀者留言以及支持率一直居高不下,這讓安靜的心里感到些許安慰。如果這部作品能夠順利出版,那麼至少可以緩解目前的經濟緊張的問題。其他的事情她已經沒有精力過多的關注了,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把作品完結出版。
安靜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鍵盤,專注的她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作品當中。
「終于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也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梁靜茹的歌聲將安靜拉回到了現實中。她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拿起了電話。看了眼來電,趕緊接了起來。「喂,您好。」
「嫂子,我是偉健。」郭偉健焦急的說道。「我哥的電話為什麼一直打不通?」
安靜手撫了下前額,「噢,他,他出差了。手機沒帶,放到家里了。」安靜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燒,不善于撒謊的她感覺自己極不自然。
「嫂子,爹病了。」郭偉健的鼻子有些發酸,「爹自從娘去世後精神狀態一直就不好,總是一個人悶在屋里不說話。最近一段時間,爹的胃口欠佳,總是不愛吃東西。前幾天腿部有了明顯的浮腫。我帶著爹到縣醫院做了檢查,大夫說好像是腎髒出了問題。建議到省城醫院做下詳細的檢查,怕耽誤了病情。」
「偉健,趕緊帶爹來沈城吧。雖然偉強沒在,還有我呢。」安靜趕緊說道。
「嗯,我明天就帶爹去。」郭偉健听到安靜的答復後心里一暖,他雖然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人,但是他知道嫂子是個好人。
「好。我馬上聯系相關的醫院……」安靜拍了拍胸口,她感覺心髒有些壓抑,「不要著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嗯。我知道了。」郭偉健放下了電話,趕緊把張艷芬叫到了他們的房間。「艷芬,把哥給我們的2萬塊拿出來給爹治病。」
張艷芬身體緊緊地靠在了放錢的櫃子前面,「爹自己不是有錢嗎?你大哥臨走的時候不是給老爺子留錢了嗎?這2萬塊你不能動,我還留著檢查身體治病呢,你難道不想要個孩子嗎?」
郭偉健皺了下眉頭,「咱哥出差了,嫂子在家。我總不能張口跟嫂子要錢吧。」
「爹也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哪里用那麼多錢?不給。」張艷芬生怕郭偉健打開櫃子取錢,趕緊找了把鎖把櫃子鎖上了,把鑰匙緊緊地握在了手心里。
「你,你讓我說什麼好呢?」郭偉健指著張艷芬無奈的嘆息著甩開門走了出去。
張艷芬沒有出去,她只想護著自己的錢。
安靜放下電話後,趕緊聯絡盛京醫院認識的一位兒科教授。因為給樂樂治病,與熱心的老教授熟絡起來。
老教授听取了安靜簡單的病情描述後,讓他帶病人到泌尿科找李明教授,兩個人是老鄉,經常有朋友之間的互相關照。安靜道了謝之後,掛斷了電話。她找出了銀行卡,去銀行把里面僅有的一萬塊全部取了出來。「但願老爺子的病情不會那麼嚴重吧。」
安靜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老爺子和郭偉健來了後住在哪里?目前別墅已經被劉婷婷佔了,郭偉強又不在沈城。這可怎麼辦呢?老爺子正在生病中,總不能告訴他,她們已經離婚了的事實吧。那老爺子的病非加重不可。「怎麼辦呢?」安靜著急的來回的走著。「要不然,就把他們接到這里吧。就說別墅目前正在裝修中,他們臨時租了間房子。也只有這樣了。」安靜感覺一向誠實的她最近卻一直編造著善意的諾言。
晚上接樂樂放學回來後,安靜把樂樂叫到了自己的身邊。「樂樂,爺爺生病了。叔叔明天會帶著爺爺來沈城看病。我想讓他們住在我們家,但是媽媽有件事要拜托樂樂。」
樂樂抬起小臉,「爺爺,真的要來嗎?」
「嗯。」安靜點了點頭。「樂樂,爺爺生病,不能夠生氣和上火。寶寶不能說爸爸、媽媽不在一起生活了,就說以前的別墅正在裝修,所以才在外面租的房子,好嗎?」
樂樂眨了下眼楮,「媽媽說過,好孩子不能撒謊的。」
安靜皺了下眉頭,感覺很為難,讓一個小孩子跟她一起編造謊言,她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樂樂,不是媽媽教你故意撒謊,而是為了不讓爺爺生氣上火才要這樣說的。」安靜把樂樂摟在了懷里,「你想想,爺爺如果病情加重了,那怎麼辦啊?」
樂樂想了想,點了點頭。「媽媽,撒謊的孩子鼻子不會像匹諾曹一樣變長了吧。」小家伙下意識的模了下自己的小鼻頭。
「如果這種謊言是善意的,鼻子就不會變長的。」安靜的心里亂亂的,「但是小孩子不能故意撒謊,那樣的話鼻子就真的會變長了。」
樂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寶寶。」安靜用頭部摩挲著樂樂的頭頂,在心里歉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