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只要張里沒有什麼事,就會過一接黃詩韻一起下班,兩人的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回家後,兩人一起吃了晚飯,黃詩韻聊起了副市長方啟正的事,她在市委組織部工作,這些事是第一渠道知曉,說完見張里一點也沒吃驚,忙問︰「怎麼了?」不過隨即佳人一笑說︰「也是,這事情你們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消息可真夠快的!」
張里點點頭說︰「我是快中午的時候知道的,秘書于海洋來告訴我的,一開始我也不信,後來鄧衛東也和我說這事。」
提到鄧衛東,黃詩韻也點了點小腦袋,張里見狀,于是把鄧衛東的話說了一遍,最後說︰「寶貝,你說這事怎麼辦好呢?」
黃詩韻歪著小腦袋靠在張里的肩上,想了一會說,「你自己怎麼看呢?」
張里一伸手把她摟在懷里說︰「寶貝,你說怎辦我就怎辦?說真的,我當不當縣長倒無所謂,關鍵是何書記要上去,鄧衛東當書記也好,反正相處還算好。」
黃詩韻也把小頭往張里懷里擠了擠笑著說︰「鄧衛東算盤打得好精,你當不當縣長我不在乎!再說了,你現在這樣的年齡當縣長肯定會引起人流言的,我看這事你不要攪進去了,鄧衛東的意思你可以和何厚才說,他們自己定吧。」
張里一听,也正和他意,兩個人又鬧在一起,過了會,黃詩韻才抬起頭說︰「我給媽媽打個電話吧!」張里一听,也點頭稱是。于是黃詩韻起身給家里打電話,仔細地說了一下,那邊就掛電話了。黃詩韻說爸爸也在家,兩人又等過了有十多分鐘,才又打過來,黃詩韻接過後又听了有十多分鐘,才掛線。
按照岳父母的意見,大體意思和黃詩韻的意見差不多,張里畢竟才虛26歲,這個年齡來主政一縣得確有點駭人,還是過幾年才好。最後黃副省長還轉告了張里一句︰年輕,機會多的是!張里听得是心領神會。
拿定了主意,張里渾身輕松,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黃詩韻在旁也打趣說︰「你那個同學班長,真是算得精,只不過是他有意忘了還是沒說,根據組織用人新規定,本地人不能擔任本地的一把手。」
張里聞言一驚,說︰「真的嗎?」心里犯起了嘀咕,鄧衛東不可能把這樣的事忘了,他這樣什麼意思?
黃詩韻見狀又是一笑接著說︰「不用擔心,他知道你的關系比他硬多了,所以為了讓你出力幫他,他不惜給你展示美好的前景!就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張里仔細一琢磨也對,現在自身的資源可比他鄧衛東要強多了,當下心里也暗自給自己提了個醒,凡事還是要三思而行呀!不過對自己的賢內助他可是暗嘆好運。當下看著懷里佳人的嬌樣,心里舒服至極,臉上笑眯眯的,黃詩韻看他樣子不對,開口說︰「看什麼?又想什麼壞主意?」一臉嬌嗔,張里心中一動,咐在佳人小耳邊輕聲說一句,黃詩韻立刻小臉通紅,連脖子上都變得緋紅起來,使勁捶著張里說︰「色鬼,色鬼,大!」張里則是大笑地攔腰抱起佳人進了衛生間的門——
第二天一上班,張里將桌上的文件處理後,給何厚才的辦公室掛了電話,正好在,于是放下電話,張里下樓往縣委這邊走來。
何厚才看得出心情很好,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辦公,見到張里,面帶微笑,示意他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張里當下稍微扯了會礦上的事,何厚才一直也微笑著听,然後張里就將鄧衛東的意思說了一遍,當然他沒說自己當縣長的事。
何厚才听後眉頭稍鎖,低頭沉思。昨天他也听到了消息,當晚他便到了袁立國的家中,袁立國不愧是和他一起搭過班子,立刻就了解了何厚才的來意,當下袁立國話說得有點模糊,說什麼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老何你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看看市委到時怎麼說,畢竟是政府方面的事。何厚才是老官場,一听就知道這事還得走一下許壽山的路子,再走一下市長劉振東的門。回來後,他就在想這事,市里各行局的一把手都是去年才調整上來的,再動也不太可能,在幾個現有的縣區一把手中,他可以自問條件是最好的,這次絕對是最佳時機。
听了張里的話,他心下了然,鄧衛東自己送上門來了,說實在的這也是雙贏的事,但計劃有點出入,本來按他的想法是自己上去後讓副書記張立聞來接手,張立聞和袁立國、何厚才相處都很不錯,上次就沒能扶正,被自己捷足先登,那是因為自己和袁立國有了張里這個共同點,張立聞心里窩火,但還算識大局,這次自己上去了,順手推他一下,以後也對張里的工作有好處,畢竟張立聞也在鐘吾工作多年,人脈還可以,以後還有些下屬需要他關照,至于鄧衛東他想一個外地人,來鐘吾一年多就連跳兩次,怕到時下面的人不服壓就麻煩了,再說自己對他還有點不太了解,交給他有點不放心,還是在縣長的位置上妥當一點,看來計劃要變一下了。
想到這,他心里一動,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是他的意思?」
張里點點頭說︰「是的。他親口和我講的。」
何厚才點點頭,點了支煙,深吸一口,悠悠地吐出後,才慢慢地又說︰「沒有其他的了?」張里心里一突,牙一咬說︰「沒有了,有了我也不感興趣!」
何厚才這下心里很滿意張里的表現,他知道張里將來的潛力巨大,能做到什麼樣,他
都看不透。當下開口道︰「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平衡兩個字嗎?」
張里點頭說︰「是的,何書記,我知道!」
何厚才這才說︰「嗯,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好好把工作搞好,你還年輕!」
張里也听出點底了,當下也笑著點頭退出去了。
何厚才這下心里是大定,當即給老領導何厚才打了電話,晚上請老領導吃飯。想了想
又打電話叫張立聞到自己辦公室來一下,事關張里以後的事,他必須仔細安排安好。
離開了何厚才的辦公室,張里也是身心輕松,回到辦公室忙他的經濟發展大事去了。
過了一周左右,消息傳來了,原項州市副市長方啟正在擔任清安區區委書記期間,大肆買官賣官,突擊提拔五十多名正科級干部,收受賄賂,金額多達五百多萬元,同時還與多名女青年保持不正當男女關系,作風腐化,造成極壞的影響,但由于認罪態度較好,所收非法收入,大多上繳,能夠主動交待。最後方啟正被開除公職,開除黨籍,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消息傳出後,項州市大小干部都是私下議論紛紛,流言四起,連老百姓也罵貪官,抓得好,果然那段時間听說市委書記許壽山臉上一直很陰沉。
又過一周時間左右,上午張里正在辦公室看著井口礦送來的二期開發報告,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委辦主任劉文聲打來的,電話里說何書記通知召開常委會,請馬上到常委會議室。張里感到奇怪,一般開常委會都會提前通知,今天怎麼這樣急,當下放下手上的報告,拿著筆記本,于海洋也跟隨著拿文件夾,兩人一前一後往縣委大樓過來。
進了會議室,一看自己還算先到的,其他幾人還有沒到的,只好坐下,權海波見他進來,就悄悄地小聲問張里什麼事,張里搖搖頭,又看了看其他幾人,也都相互搖頭,沒多久,人都陸續來了,但看得出都是一臉的疑問。
又過一會,走廊上傳一嘈雜的腳步聲,中間還夾雜著何厚才爽朗的笑聲,果然,很快何厚才在前面走著,陪著幾個人,後面跟隨著都滿面笑容的鄧衛東和張立聞、趙松山,進門而來,張里眼楮一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黃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