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內疚,看著它空洞地眼神,我知道它恨我,恨我既然創造了它,為什麼又要把它打下來,恨我為什麼要把它丟進下水道,但我也是沒辦法啊,苦命的孩兒,娘真地不想這樣啊!」女孩終于癱倒在床上,泣不成聲。
唐睿明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悲慘的事他見過,但沒見過這樣悲慘地,變態男人他也听說過,但能把孕婦搞流產的男人,他還是頭一次听說,這他媽都是什麼世道,唐睿明憤憤不平地想道。
不行,得把話題引開,不然那個女孩要是傷心過度,再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豈不是麻煩了?說點什麼好呢?噢,有了,她不是很疼她的妹妹嗎?就說這個。唐睿明想了想問道︰「那你妹妹還在讀書麼?她在哪里?」
果然,一說到妹妹,女孩的眼里馬上眼楮一亮,很驕傲地說道︰「妹妹今年高三畢業了,下半年就要念大學了。」
「噢,現在分數不是還沒出來嗎?你怎麼知道她能念大學。」唐睿明奇道。
「我妹妹成績可好了,」女孩頭一昂,得意地說道︰「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三名,考試過後我已經打電話問過她了,她讓我放心,說保證考上中國最好地大學。」
原來都是和妹妹睿芝一樣,會念書的乖乖寶,難怪她姐姐賣身也要供她念書,唐睿明暗想道。但是付出這樣的代價,去換取那一份榮耀,真地值得嗎?唐睿明覺得有些茫然。
算了,不想了,這世上悲慘地事太多了,連民政局都管不過來,我一個小小地冒牌醫師,想這些干嘛呢?既然已經弄清了事情地根由,就不必再問太多,免得惹人傷心,把事情解決了趕快走人吧,今天的覺都沒還睡呢!
但是要解決問題,必須把那個東西撈出來燒掉,但是它卡在下水道的轉角處,要怎麼才能弄出來呢?看來只有請疏通下水通的人來辦了,唐睿明把自己的想法和女孩說了一下,女孩遲疑了片刻,出去打電話找人了。
過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疏通下水道的人終于來了,女孩跟他說下水道有東西堵了,要把里面的東西吸出來,那人點了點頭,拿出一根絞簧,絞了大約十來分鐘,終于絞上來一團黑乎乎地東西,上面長滿蛆蟲,頓時整個房間都臭不可聞。
女孩嚇得面色蒼白,一眼都不敢多看,唐睿明讓那人幫他把這臭哄哄地東西提到垃圾場,然後買了些桐油、艾草、和汽油,一把火過後,那具嬰尸帶著女孩的恐懼,一起煙消雲散。
唐睿明告訴女孩說,她的病以後不會再犯了,讓她不要擔心,然後又警告她,以後有髒東西,千萬不能往下水道里扔,因為下水道是極陰之地,髒東西在里面放久了,就會出問題。
女孩的煩心事解決了,自然滿臉地高興,後來听到唐睿明說這些話,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由又羞又慚,于是紅著臉嘀咕道︰「我又不是母豬。」
問題解決,唐睿明松了口氣,身上的困意馬上來了,他打了一個呵欠道︰「那好吧,我回診所了,你好自為之吧,唉,昨天晚上的覺都還沒睡呢,真要命。」
唐睿明這一回是真地累了,一覺睡到晚上九點多鐘才醒過來,簡單梳洗一下,又該去穎兒家里了。白天剛剛有了一次捉鬼的經驗,再去對付那個怨靈就沒那麼緊張了。
但是他為什麼一連三天都不出來呢?肯定是因為我守在床邊的緣故,唐睿明想道,看來今天晚上再去,要改變一下策略,自己先躲在別處,等他出來以後,自己再想辦法解決。
但是穎兒會答應嗎?如果她不答應一個人睡怎麼辦?唐睿明不由有些犯愁,陳穎現在已經習慣了他守在床前睡覺,有時她半夜醒來,要是在她的胸口模不到唐睿明的手,就會睜開眼到處找他。
唐睿明所料果然不差,他進了陳穎地房間後,剛說要她一個人睡覺,她就撲進他懷里哭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好象從來沒要過她哈。但看她哭得象個花臉貓,又有些心疼,于是攬著她的肩膀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陪你,但我們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得想法捉住那個壞東西,所以我們必須引誘他出來。」
「我也知道你天天晚上守著很累地,可是沒有你我真地睡不著。」陳穎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你以前怎麼睡地?」唐睿明笑道。
「所以我才活得這麼慘哈。」陳穎噘嘴道。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唐睿明問道。
陳穎瞟了他一眼道︰「那我也不知道。」
唐睿明遇到這樣的牛皮糖,真是沒招了。看來只有先哄她睡著了再說,唐睿明暗想道,于是他對陳穎說︰「嗯,那你安心睡吧,我今晚還是守著你。」
陳穎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