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中的情與愛 (33)備演聯歡會

作者 ︰ 喬進賢

1966年的春節快到了。我們醫院的各個科室都在忙著排練自編自演的小節目,準備在春節聯歡晚會上演出。

1961年以後,經過五年多的調整、恢復和發展,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國民收入增加,人民生活改善,物價穩定,市場繁榮,經濟面貌發生了很大變化。尤其是全國人民響應毛主席和黨中央的號召,學習雷鋒,學習焦裕祿,學習毛主席著作,形成了良好的社會風尚。人人做好事,爭做雷鋒式的好戰士,做焦裕祿式的好干部,做學習毛主席著作的積極分子,全國形勢一派大好。

我們內四科和全國的形勢一樣,在醫院首長的領導下,經過全體同志的努力,醫療工作、科研工作,以及下部隊搞防治工作,都取得了好成績。同志們互相團結,心情愉快,積極工作,爭創「四好科室」,熱情很高。年終評比,我們科初步評為「四好科室」,同志們非常高興。听說在春節聯歡晚會上還要給「四好科室」、「學雷鋒標兵」、「學習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發獎,大家準備文藝節目非常認真。

當時文藝節目的主要內容是宣傳毛澤東思想,頌揚黨和毛主席的豐功偉績。這方面林彪副主席起了重大作用。1964年5月,在林副主席的主張下出版了《毛主席語錄》。這是一本紅色塑料皮六十四開本的小冊子,是解放軍總政治部根據1961年以後《解放軍報》報頭旁邊時常刊登的毛主席語錄加以補充編輯成的。當時我們人手一冊,這對大家學習毛主席著作提供了很大方便。林副主席號召︰「讀毛主席的書,听毛主席的話,做毛主席的好戰士。」我們科的年輕醫生林偉才,因為學習毛主席著作認真,工作積極,並帶領年輕小伙子們辦好事,助人為樂,這一年他被評為學習毛主席著作的積極分子,並經支部大會討論通過他加入中國共產黨。當然,這次文藝節目的編寫和排練,他既是積極的參加者又是組織者。

(作者的話︰當時的林彪,是國防部長、中央軍委副主席,在人們的心目中,僅次于毛澤東)

這一天,我們在集體宿舍的大房間里排練節目。我們準備了兩個節目,一個是大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一個是「三句半」。

《大海航行靠舵手》是頌揚毛主席、毛澤東思想、歌頌共產黨的一首歌曲。大概是根據林彪副主席對毛主席的一幅題詞編寫的。林副主席題詞是「偉大領袖、偉大導師、偉大統帥、偉大舵手毛主席萬歲!萬萬歲!」這個題詞表達了當時全國人民對毛主席的崇敬心情,因此,這首歌也就成了全國最流行的歌曲。這首歌的歌詞是︰

大海航行靠舵手,

萬物生長靠太陽。

雨露滋潤禾苗壯,

干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

魚兒離不開水呀,

瓜兒離不開秧。

革命群眾離不開共產黨,

毛澤東思想是不落的太陽!

林偉才在集體宿舍里教唱這首歌。我們科除了值班醫生、值班護士和五音不全實在不能唱歌的同志以外,所有人都參加了大合唱。帶頭參加的當然是主任、教導員了。女歌手有甄彩玲、張水蓮、楊彩霞、魯愛玉、張愛芹等人。男同志中,潘志偉、鄒正平、解永正、趙春生、邱東來,我們都是低音部分。就連從未听他唱過歌、甚至連小曲兒也沒听他哼哼過的鞏學謙,也參加了合唱隊。不過,在大家唱的時候,只看到他的嘴唇在似動非動地咕噥,卻一點兒也听不到他的聲音。

我們這支合唱隊,前後排成三行,從前到後一排比一排高。唱的時候,每個人都倒背著手,胸脯挺得高高的,嗓門兒放得大大的。等到在舞台上唱的時候,非叫台下觀眾熱烈鼓掌不可。

林偉才,穿著一身新軍裝,頭發梳得 亮,右手拿著一只沒有削尖的鉛筆,真有點兒大型樂隊指揮的派頭。他指揮大家唱了兩遍之後,糾正同志們唱得不準確的地方。他說︰

「同志們,唱的時候,有兩點需要特別注意。第一,要唱出對毛主席、對毛澤東思想的深厚感情。特別是第一句,一開始就要唱出感情來。這一句應當這樣唱。」他嚴肅地站好,兩眼平視前方,深深吸了口氣,而後雄壯的歌聲從他胸中迸發出來︰

「大海航行靠舵手──」

聲音雄壯而顫動,听起來有那麼點兒歌唱家的味道。接著他又唱了一下歌譜︰

「3123|5321|3─|」

唱了歌譜以後,他說︰「第二,要把符點兒唱準確。譬如第三句‘雨露滋潤禾苗壯’,‘雨’字要唱得長一些,唱一拍半,‘露’字要唱短一些,唱半拍。我給大家示範一下。」說完,他把這一句又示範著唱了一遍。最後他說︰「好,我們再練幾遍。」

我們的歌聲充滿了這寬敞的宿舍,沖出窗外,回蕩在天空,飄揚到遠方。但願我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能听到我們的歌聲。我們唱了一遍又一遍。通過歌聲,我們增進了對毛主席的感情,同時也加強了全科同志們兄弟般的團結,同心協力共同完成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各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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