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都透著對她的寵溺︰「傻瓜,除了你,為夫還能給誰畫……」
她笑的更歡了。
溫情愛意在流淌,連氣氛中透出甜蜜的甜意。
「好了……」
他放下眉筆,動作輕柔的攔著她,與她一共看像銅鏡。
銅鏡中映出他們獨一無二的面容,他愛憐的問她︰
「娘子,喜歡嗎?」
她望著眉心妖嬈盛放的梨花白,白皙無骨的手指觸了上去,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溢滿了水汽與感動︰「喜歡,很喜歡,是梨花白,相公,相公,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那顆梨樹嗎?」
他笑,「傻瓜,怎會不記得……」
怎會不記得?
怎會不記得?
一瞬間,所有的畫面都從腦海中褪去。
象是狂風破浪席卷過一般,剩下的,只有……破敗。
十艷緩緩睜開眼,魔魅重瞳中褪去狂妄與霸氣,透著絲絲迷茫與困惑,帶著無比的寂寥。
至始至終,畫面中的兩個人都面容模糊。
他唯一記得的,只有女子額心上妖嬈綻放的梨花白。
他想,時間總歸過去的太久了,久的記憶中的人面容模糊,久的他什麼也不記得,唯一有印象的不過是女子額心上所綻放的梨花白。
那樣妖嬈盛放的梨花白,那樣的美麗,一瞬間,就模糊了他的記憶。
十艷睜著困惑的眼,看向天際。
他想不通,為什麼,他會一直看到這個畫面,明明應該忘記的,卻又一直都記著。
明明記著,卻始終看不到畫面中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除了額頭上的梨花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十艷無辜的眨眨眼,美眸中透著濃濃的困惑與迷茫。
就像一個迷路的稚子,無辜的、茫然的,找不到可以歸家的路。
他伸手模了模眼角,卻模到了莫名的濕潤,一瞬間,他忽然就笑了,那樣悲哀,那樣諷刺,那樣的絕望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