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穗弦思索中睡去。次日，專程跑了一趟父親的辦公室。
「老爸，可以談談嗎？」他不敢向對母親那麼造次，私事公事一塊談，需得到父親的允許。
「進來吧。」章海鵬摘了鼻梁上的眼鏡，待兒子坐到自己對面，「穗弦，你媽一定要將你調回北京，不顧我的反對，自己活動通了。我也想避開她，跟你談談此事。你來得正好，半小時後跟我一起吃午飯。」
章穗弦反復琢磨，難道父親能將他的檔案再送會部隊？如果是那樣，感情好。
「爸」，父子倆來到軍委外的餐廳，要了個包間，才落坐，亟不可待的章穗弦奔了主題，「您能將我的檔案送回部隊嗎？我還想鍛煉幾年。」
「鍛煉幾年是遠遠不夠的，以你的性格，起碼要十幾年才能磨練成才。」章海鵬向侍者點了套房，開口便做起兒子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隨即又嘆氣，「你以為調來調去，是你逛商場嗎？你媽把你調回來，我並不知道，現在調回來了，我也不可能利用私人關系把你調回去。」
說了半天，章穗弦煩亂，他鐵定得留在北京了。
「那我想搬出去住。在家，什麼都有人打理，學著自立，總是一種鍛煉。」他已知第一個問題不能被解決，便將準備好的第二個問題調出。
「嗯。可以。獨立生活，這個想法很好。你從家里所買的房屋中，隨便選一套，找時間搬過去。」章海鵬欣慰，兒子在部隊鍛煉後，不再嬌生慣養，願意自己打理生活。
包廂門被推開，兩份套房擺到父子倆跟前。
章穗弦與父親閑聊一段，再一次將話題切入他帶來的第三件事中︰「姨媽的房子什麼時候能分下來？姨父也算領導，于私，我為自己家人說話，于公，也是讓軍屬安度晚年。」
章海鵬霎時間沒了食欲，隨手擱了筷子︰「你真的長大了，思考一個問題全面多了。你姨媽指定的小區，那一帶兩年之內沒有老干部遷回原籍養老而退房，除非她肯選部里的第二套方案……」
章穗弦激動得離凳，管它第幾套方案，只要能讓何可佳搬出去就好︰「爸，您說說，第二套方案是怎麼回事？」
「第二套方案分兩種，一種是搬到昌平，在那可以為她安排一棟別墅，另一種是市區，但不是別墅，兩套房子。」章海鵬對妻姐一家的事很掛心，但組織上給出的兩條路徑讓他還沒有找到適當時機，與妻姐說。
章穗弦听到昌平，覺得遙遠，市區兩套房子很不錯，可佳住到自己那去，也沒問題了︰「爸，我去跟姨媽說。就我來看，市區比昌平，優點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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