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爾康放下了電話,突然感覺到不妥。自己這麼大歲數的人怎麼變成一個年輕人了,讓申美妮這個小女子攪得心神不寧。主動登一個女孩子的門肯定影響不好。他前天晚上回到家中打了三個電話,安排已經在香港的兒子立即飛回加拿大,從中知道供煤的合同雖然已經簽訂,但並沒付款。然後又給兩個區的區委書記掛了電話,告訴他們,領導的直系親屬不能參與經商,兒子和兩個區簽訂的供應取暖煤的合同無效。今後任何人打他的旗號去做買賣都不要接待。事情辦得天衣無縫,上邊的紀檢人員到省城撲了個空,一無所獲。來的人每個人一大包名煙名酒帶回北京去了,也算不虛此行。
章爾康確實有點後悔了,怎麼辦?他撥通了王文彪的電話,告訴王文彪上午他到黨校給青干班做輔導,沒有見到申美妮,一打听得了重感冒在家休息,剛才和申美妮通了一個電話,準備到申美妮家里看望她一下,你如果有時間是不是能陪同前往。王文彪听了章爾康的話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章爾康這個老東西上道了,被他的人肉炸彈擊中,這個禮是送對了。怕的是害怕自己去了申美妮不給他面子,弄得很尷尬下不來台,就更不好了。現在自己無法跟申美妮溝通,她根本不接自己的電話。同時還怕如果自己不去,申美妮在章爾康面前搗自己的鬼,說自己的壞話,申美妮肯定對自己是恨之入骨。
書記邀請自己一同前往這是命令,自己必須無條件地服從。王文彪還在愣神中,章爾康有些等不及了︰「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了。」王文彪硬著頭皮下了決心︰「書記前往,我就是公務再忙,也不敢不去,時間就約在晚六點吧。書記就坐我的車一起前往。晚五點五十分,我親自駕車去接你。」
放下電話王文彪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帶上張倩倩,吩咐張倩倩買上一些鮮花和水果帶過去。
章爾康來家里,申輔軒很高興,讓肖闊男把他的那套做工考究的毛式中山裝從箱底翻了出來穿好,刮了臉梳了頭,打扮得立立整整,坐上輪椅進入大客廳等候。同時,安排肖闊男到省城最有名的酒家要了外賣。
女兒能夠搬動市委書記的大駕光臨,看來女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女大不由娘,女兒的活動他是從來不加干涉的,女兒的房間也很少光顧,女兒的房間有人進來,他在自己獨立的單元里有所察覺,但女兒不說他從來不問。建國前,自己作為一個民族工商業者,跟市府官員對話是平平常常的事,建國後公司合營前,也能和官員們對上話,「*」以後,別說是見市里的官員,就是區上的官員想見也很難。這次有著八百萬人口大市的大頭子到我家里來,說明申家復蘇了,申家有可能在申美妮的手中再次中興。
出乎申美妮的意料之外,王文彪和張倩倩跟在章爾康的後面走了進來,這對婬棍*,申美妮恨不得把王文彪臉上的肉咬下來踩在地上,恨不得把張倩倩的臉撓得稀巴爛。可是不行,申美妮強做笑臉,上前和章爾康,王文彪,張倩倩握手,然後把他們一一介紹給申輔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