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上來,申美妮夸下海口對丁一夫和李花絮說︰「你們把要通知人的名單給我擬好,同時標明工作單位和聯系電話,由我來通知他們更改婚禮的地點。你們要相信我,我會把話說得很周延的。你看看我這麼說行不行,例如打電話給杜雲霞我就說,杜姐,丁一夫的婚禮地址發生了點變化,本來這兩口子安排了一場豪華的婚禮,被我給說黃了,年輕輕的,仕途正處在上升的階段,搞這麼大的排場大可不必,搞一個既經濟又實惠的婚禮,讓人感到不寒酸就可以了。把婚禮地點改在了一家省城新開張的川菜館,然後我再告訴他們準確時間、地點。」丁一夫說︰「行。解釋得很清楚,這個切入點選的很好。一會我和李花絮把名單拉好,你明天上午就發通知,然後咱們再踫頭。通知更改婚禮地點的事情就這麼落實了。」
韓也的酒興很濃,四個人把一瓶酒喝光後,韓也又要了一瓶。看到韓也的盛情,這個只有一面之交的朋友,竟然如此慷慨解囊破費了許多,讓申美妮有些過意不去,只好奉陪。
頭暈了,眼前直冒金星,申美妮直勾勾地看著韓也的臉說︰「韓大哥,你的臉做得很成功,美國醫生整容的手藝真好。」「哪里上美國去了,美國佬蠻橫不講理,第一次到領事館去簽證,人家連我精心準備的銀行存款證明、護照和邀請函都沒看一眼就給拒簽了。回來大家一分析,可能我護照上的照片用的是臉部沒有受傷時的照片,跟我那張丑陋的臉不符,所以才被拒簽的。過了幾個月,我又進行了精心的準備,護照上的照片也變成了受傷後的照片,出國參加商務活動的邀請函,也換成了去美國私立醫院進行面部整容的邀請函,可是排了一上午的隊,還是被拒簽了。當時我火了,在領事館里吵吵了起來,驚動了保安,把我弄出了領事館。幫我辦簽證的人說︰‘這下你完蛋了,美國那邊一時半會兒去不成了,敢在人家領事館吵吵嚷嚷,簽證三五年你都辦不下來。’沒辦法我到上海選了一家最好的整容醫院做了整容,遭老罪了,一個部位一個部位地做,用大腿里的皮往臉上貼,植皮時不打麻藥,撕心裂肺地疼,才有了今天這模樣,這輩子我也不會去整容了,有點疤就有點疤吧,長得砢磣但不牙磣。現在的男人,手中有鈔票就是好男人。雲碧潔你知道吧,大律師,長的沒有你好看,但也個頭勻稱,臉盤周正。去年初咱們在一起,我那麼丑陋,她還往我身上貼呢。她有難處啊,她需要錢啊,一年的律師代理費管我要幾萬我都認了。她沒事就給我打電話,黏糊糊的和你嘮,我是個大老粗,本來很難談得上共同語言,可是錢是溝通的黏合劑,為了錢,她會千方百計的用語言來迎合你。別說雲碧潔,還真有點本事,去年咱們去的那家海邊大酒店說我的工程質量有瑕疵,賴賬,扣了我一百五十萬的工程款,她一出面,不但把錢全額給我要回來了,還要回了十萬元的滯納金,你說跟雲碧潔交往,誰吃了虧,誰佔了便宜?真是說不清楚。今天和你的同學丁一夫副縣長,李花絮碩士在讀接觸,表面上我是破費了幾個板子,今後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他們能不幫忙嘛。」韓也酒喝多了,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走板漏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