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長相就隨我媽了。」
「你媽早就退休了吧?」
「我媽何止是退休了,而是早早就上天堂去了。我三歲沒媽,是我爸爸一手把我拉扯大的。」
林大木和申美妮說著家長里短的事情,談而無味,王文彪插不上嘴,返身邊往出走,邊對林大木說︰「我去照看一下酒會的事情,盡量提前一些,別耽誤了你出席建城八百周年慶祝晚會。晚會後四大班子領導還要和中央演出團體的名角共赴夜宴呢。」
「好,好,你就去安排吧。」林大木頭也不抬地應答著。申美妮邊和林大木嘮著,邊觀察林大木。林大木不是伙同人,把她和章爾康的關系告到上邊去了嗎?看今天的樣子,好像林大木並沒把她申美妮和章爾康對上號,自己得防著點。如果讓林大木偵察出來,那天晚上和章爾康回了老家在賓館里的事情,肯定就會惹麻煩了。不過章爾康當天晚上在床上和她說,書記、縣長都是他在家鄉市里當官時一手提拔上來的,非常忠誠可靠。賓館他們住的那一層樓都沒有安排人住宿,服務員也不能輕易上樓,百分之百不會露餡。
姚寧他們魚貫式地走了進來,申美妮把投資意向書拿過來看了一看,果然意向書上申浩宇沒有簽字,只是申光宇簽下了梁光宇這個大名。
酒會安排得很豐盛,林大木滔滔不絕地說著祝酒詞,語言非常流暢,用詞恰當精練,讓申美妮很敬佩,真不愧為清華大學的才子,跟章爾康這個農業大學畢業生比起來高出了許多,怪不得林大木不買章爾康的賬。
六點三十分到了,這是約定的慶祝晚會開始的時間,章爾康坐在前排首席的位置,看到身旁的位置一直空著,讓秘書給王文彪打電話,讓林大木趕緊趕過來。
王文彪硬著頭皮伏在林大木的耳根子上傳達了章爾康的話。林大木就像沒听著一樣,繼續給申光宇申浩宇敬酒,嘮了一些與電子城建設相關的話。
七點半了,章爾康親自給王文彪打來電話,讓他把電話遞給林大木,章爾康嚴肅的說︰「建城八百周年慶祝晚會是全市八百萬人民政治生活中的大事,你必須和市委保持一致,有什麼事都要放一放。因為慶祝大會要搞直播,你一定要在全市人民面前展現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是一個團結的班子,有戰斗力的班子,你听明白了嗎,馬上過來。」林大木自知理虧沒有去和章爾康爭辯什麼,只是談談地回了一句︰「七點四十分準時到。」
章爾康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十分難受,七點剛過他要秘書向晚會主持人轉達他的話,要求立即開始,可是演出團體非得在等林大木來時才能開始演出,因為拿誰的錢給誰干活。弄得章爾康十分尷尬,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給林大木發出最後通牒實在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林大木終于滿身酒氣地在晚會會場里出現了,走在會場的中央,故作姿態向台下的干部群眾,向空無一人的舞台揮手致意,空無一人的舞台上幕後突然暴發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個效果是中央演出團體的幾個領隊制造出來的效果,因為林大木就是他們的財神爺,他不到就罷演,他來了就報以熱烈的掌聲給林大木站腳助威。
章爾康氣憤得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真想上前去扇林大木這個趾高氣揚的家伙兩個耳光,可他轉念一想又不能這樣做,極力掩飾自己的窘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