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 第七章 阡陌隱情16

作者 ︰ 吳尚真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愛情的力量可以征服世間的一切,也可以摧毀一切。畢業前,學校組織了到北京的一次學習考察,鬼使神差的讓我們倆分在了一個課題組。天賜良機,我摧毀了他的信念,發生了宇宙間最偉大的陰陽撞擊。

大學畢業,他回到公社,很快又被提拔為縣委副書記,縣委書記。

我也回到公社,只是身份發生了變化,由民辦教師轉為了公辦教師,由教小學變成了教公社里的初中,但我一刻也不能割舍這份情愛。每到禮拜六我就請假往你爸爸那里奔,見他一面要坐十多個小時的車,但我風雨兼程。

送子娘娘讓我們的愛情有了結晶,這個結晶就是莎芝你。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爸爸時,他正在接受提拔他為市委副書記的考核。他沒有抱怨我,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平靜地對我說,讓我們共同為我們的愛情去犧牲吧,走到天涯海角,縱身跳進萬丈深淵,為後人留下千秋話柄,我要用死來以謝家人,以謝組織的栽培。

我開導他,說我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你說他怪不,他竟然不同意,說一個生命投奔我們來了,我們只能和他同生共死,鼓勵我,既然咱不能死,那就把他生下來吧。

他的堅毅鼓舞了我。少婦懷孕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丈夫和家人會像眾星捧月一樣呵護你。可我卻享受不到這些,極力去掩飾肚子鼓起的窘態,極力去躲避那些流言蜚語,懷孕七個月我請了長假,住進了內蒙邊界一個蒙民的家里,在磚坯房小土炕等候你的降臨。我失蹤了,你的爸爸不知我的去向,我在北京的父母雙親也不知道我的去向。

你是蒙古人的老娘婆把你接到人間的。太可怕了,那夜里我肚子擰花似的疼痛,外邊電閃雷鳴,秋雨陣陣。我本來可以到北京,也可以到其他大城市里去生下你,但為了這張臉,我認準了這間磚坯房里的小土炕。

折騰了好一陣也沒有把你生出來,老娘婆說我可能要交待在這里,听了她的話,我求生的讓我使盡了渾身最後一把力氣,你終于呱呱墜地了。

就在這個磚坯房小土炕上,我听到了邊界那邊肖永成家的故事,我很佩服肖永成的倔強,我也非常贊成他的為人。我決心要把你送給他,我們模準了他開犁種地必走的路,把你放在了這個路邊,在裹你的棉被中放進了這封長信。另外我還告訴你,我已經結束了失蹤的生活,跟你的爸爸取得了聯系,他準備把我調到省城里去繼續從事教育,他還說他已經做好了他老婆的工作,接受我們母子倆。但我不想這麼做,是我擅自決定把你送人的。

莎芝,如果你是在十八歲之前讀到這封信,請你堅守,如果是你在十八歲之後讀到這封信,請你想方設法找到我。

你的媽媽雪

申美妮讀完了莎芝媽媽的信︰「我不欣賞這個女人,難道世間的女人都要做出犧牲嗎?不需要男人做一點犧牲嗎?闊男,你知道嗎,從老爸申輔軒為討回那塊地的補償款,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和非難,著急上火得了腦血栓開始,我就下定決心向這個男人的世界開戰。征服男人,駕馭男人,玩轉男人,有什麼不可以的。趙瑞雪為田柯付出那麼大的犧牲,我看她不值。」肖闊男無法答話,因為他也是男人,也是被征服、被駕馭、被玩轉的對象。

讀完莎芝媽媽留給莎芝的長信,申美妮又看了趙瑞雪寫給肖永成的信和肖永成的遺書,不解地問︰「趙瑞雪說莎芝可以成為你的媳婦,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肖闊男信誓旦旦的說︰「美妮姐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沒有資格娶莎芝為妻,她永遠都是我的親妹妹,好妹妹。」

突然,肖闊男像想起了什麼事情必須向申美妮報告一樣︰「最近,申浩宇哥哥經常給申光宇哥哥打電話,好像一直在談錢。勸申光宇不要過多地插手錢的問題,美妮姐姐,你應該對這件事情有所察覺。」申美妮一愣,然後鎮靜地說︰「不會有問題的,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雖然注冊資金是以他的名義注冊的,他是掛名董事長,我是法人代表,單位的公章、合同章、財務章都在我的手里,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這樣就好。不過你得注意點那個司機,我在車站拾荒的時候認識那個人,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唉呀,你一直呆在家里,外面的事情你不明白,他們怎麼能勾搭在一起呢。」

肖闊男感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多余,收住了口,再次激活自己,把申美妮侍候的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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