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 第二章  撿荒少年十三

作者 ︰ 吳尚真

里面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有西服、有衫衣、有信用卡、有簽訂的合同訂單,有美元還有人民幣。能吃能喝的東西就是兩瓶洋酒。連哥把里面的洋酒拿了出來說︰「你們這幫混蛋小子,惹麻煩了,這是個大茬兒,整不好公安局馬上就會找過來,咱們在這里就呆不下去了。」那沓人民幣,足有兩萬多元。連哥從中抽出了幾張給他們,讓他們還去辦貨。

不一會兒工夫,好吃好喝搬了回來。很豐盛,不但有面包、火腿腸、方便面、啤酒,還有魚罐頭之類的食物。

連哥說︰「為新來的小弟接風洗塵,咱們玩點洋的。」洋酒這東西,看來他也沒有品嘗過,笨手笨腳好不容易才把瓶蓋子打開,肖闊男不認識這酒,只認識酒瓶子中間有XO兩個字母。連哥把酒倒在大碗里,自己先品了一口,罵了一句︰「什麼破玩意兒,一股死人棺材板子的味道。」幾個人湊上來,都舌忝了舌忝這酒,都說不好喝。連哥一揚手把那碗酒嘩地潑在了地上。

連哥逼著肖闊男喝鐵罐啤酒,肖闊男從來沒有喝過酒,推說自己不能喝酒,叫吉媽的女人不依不饒,下令說︰「今天不喝酒不行,不喝酒就給他灌下去。」被逼無奈,肖闊男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大口啤酒。那東西不香不臭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喝在肚子里肖闊男就覺得臉上躥火。

幾個人紛紛上來敬肖闊男酒,兩個易拉罐啤酒下肚,肖闊男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惡心想吐,不過他頭腦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褲衩子兜里有幾百元救命錢,還有莎芝母親寫給女兒的一封信,這事萬萬不能丟的。

這時,一個聲音傳進了他的耳畔︰「你們還在這兒大吃大喝,犯事了還不知道。」

連哥正忙著給肖闊男灌酒,听到這聲音,連忙迎了上去。「有什麼話慢慢說,嚷嚷個什麼。」那男人說︰「你們是不是把廣州大公司駐省城全權代表的包給拎來了?快點把東西還給我,這是公安局的朋友給我交的底,錢你們留下一點,酒喝了就算了,美元和里面的合同訂單一點都不能少。」連哥連忙賠罪說︰「東西都在這兒,沒有您的指令,小弟是絕對不敢動的。」說著把大旅行包推到那男人面前。

那男人很敞快,把那個整裝的,沒有打開銀行封條的一萬塊錢放到連哥手中說︰「這些錢就算犒勞各位兄弟了,好好干,干好了霍爺還有獎賞。」說完,拉起大旅行包旁若無人地下樓去了。

那人走後,連哥高聲大罵︰「真他媽的倒霉,踫到了打劫的人。一點力氣都沒費,就他媽的白得。到那里還得分美元,行了行了,咱們過來喝酒吧,不和他們理論那些事情了,沒有他,咱們就得被他媽的全窩端,今天不知道去哪里當孫子呢。」

連哥看肖闊男實在喝不下去了,就站起身來把肖闊男的行李放在了牆角,讓肖闊男打開行李自己睡覺。肖闊男躲在牆角,把褲衩子里的那封信和幾百元錢模了模,踏實地感覺到還在。昏昏沉沉朦朦朧朧地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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