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美妮听後一愣，這個老家伙怎麼突然變卦了。腦袋里飛快地運轉著︰是順水推舟放棄他，還是給他點溫柔，爭取一下他。不行，這是一塊到嘴的肥肉，我不能吐出來，得到了他，就是得到了黃金鈔票和高官厚祿。申美妮溫柔的說︰「不要迂腐了，都什麼年代了，還顧慮什麼紅線。」說著，兩片熱唇堵住了章爾康的嘴。
章爾康腰間的電話響了，申美妮知趣地把身子從章爾康的腿上移了下來，到洗漱間里去了。
章爾康把移動電話上蓋打開，是北京朋友來的電話，臉色馬上嚴肅了起來。他喂了一聲，那邊就急切地對他說︰「你家老二包攬兩個區供暖用煤的事情，已經被老市委書記張強和現在的副書記李政捅到上邊來了，上邊已經和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長雲清霆打過招呼。雲清霆這個人你有所耳聞吧。事情到了他的手里，準給你查個水落石出，可能明早八點有人到你們那里去查。二十萬噸煤賣高價，你家老二至少拿走了五百萬。問題非常嚴重，十萬火急，你必須在今晚把事情擺平，如果出了問題，那就別怪我了。」說完那邊放下電話。章爾康額頭沁出了一團團冷汗。
章爾康臉色煞白，呆若木雞，坐在紅木椅上，陷入了沉思。老市委書記張強是個參加過抗日戰爭的離休干部，李政過去當過他的秘書，張老為人十分耿直，李政脾氣秉性和他學的也差不多少。召開老干部座談會，張強公開講，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發展經濟是市委市政府班子的主要任務，我舉雙手贊成。但是，黨風廉政建設一時一刻都不能放松，市委和市政府班子成員要潔身自好。誰干了出格的事，傳到了我的耳朵，我先是提醒，打預防針，不行的話，就怪不得我眼里不揉沙子，往省紀委中紀委反映你的問題。李政市委副書記分管工會、婦聯和共青團，也表態說，我支持張強老書記的觀點，經濟發展和黨風建設兩手都要抓都要硬，缺一不可。頭幾天，市委常委會散會後，李政拉住章爾康小聲說︰「你家老二最近有些經濟活動，社會上已經有了風言風語，咱當領導的要注意影響啊。」當時章爾康沒有吱聲，有些感到李政多事，也沒在意，也沒有去制止。看來，李政把這個事情跟張強說了，張強反映到上面去這是肯定的了。想起來，章爾康十分後怕。
申美妮到洗漱間里什麼也沒有做，她是為了讓章爾康感覺到這個女人很懂事，很知趣，領導打電話，她知道回避才過到這里邊來的。
約模章爾康打完電話了，申美妮踱步回來。她並沒有注意到章爾康情緒發生了很大變化，要重新坐回章爾康的腿上，章爾康卻站了起來說︰「我有些酒後亂性了，請你原諒。今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隨手交給了申美妮一張印有書記、副書記、市長、副市長、常委聯系電話的卡。申美妮接了過去，她知道這張卡在市里是絕對保密的，正局級以下的干部想得到這張卡很困難。